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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华君在哪儿?”易洛转头问邵枫,邵枫这些天一直跟着易洛,哪里知道白初宜在哪儿,不过,主上问了就没有不答的道理,他想了想道:“臣想,应该是在中军帐。”
中军帐并不远,经过伙房时,正好有几个校尉在那里领本部的伙食,易洛走近才发现,他们都在争执着什么,便走过去想要细听,却听猛地一声“咂!”却是那个伙夫将头盔似的大勺狠狠地砸在锅沿上,两眼通红,瞪得跟铜铃似的,冲着那几个校尉一通吼:“都能耐了是不是!你们功劳大,用不着显摆,上上下下都看着!这几天,所有的细粮、干食都紧着堤上供,别说我们这些人,便是没上堤的将军与君上,每天都只是一顿稀糠粥!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乱呲什么?”
显然是那几个校尉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着了伙夫,只见伙房里的人个个都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些校尉,在军中讨生活的又有几个时省油的灯?那个发火的人看似粗鲁,其实也是防止真出乱子。那几个校尉被他一震,都不敢再多说,乖乖地领了伙食离开。
易洛却站在原处,半晌没说话,邻近边界,将领与士卒的装束并无差异,那些人也没有看出易洛与邵枫等人的身份。
邵枫刚想上前说什么,却见易洛快步走向中军帐,中军卫兵刚要拦,却看见邵枫在后面扬了扬令牌,连忙收手,让易洛进去。
白初宜正在指着地图给一位将军布置任务,见易洛进来,便停下,两人一起见礼,易洛抿着唇,点头,示意她说完。白初宜便继续交代了几个要点,最后问那人:“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请君上放心!”那名将军点头应承,立刻离开。
白初宜这才看向易洛,等他开口,易洛双手握拳,勉强压下怒火,沉声问道:“朕不是下诏调粮了吗?怎么还需要你如此倒卖军资,节省用度?”
白初宜微微扬眉,看着易洛的那种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第八章 距离】………
白初宜惊讶莫名地望着易洛,对他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看着易洛眼中并非作伪的怒意,她虽然皱眉,但是,还是伸手从右手边那一堆图纸下抽出一只封匣:“王是说这份诏书吗?”
封匣上的火漆已被破坏,但是那依稀可见的图案正是易洛的王印,易洛怒不可遏地质问:“你拦截朕的诏令?”
刚要进门的邵枫被易洛暴怒的吼声一惊,下意识地就跪下。
“邵枫,出去!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此帐一里之内。”白初宜冷言命令,邵枫正要领命,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抬头看向易洛。
易洛深吸一口气,也明白自己失态了,挥手对邵枫道:“按她的话做。”
“是!”邵枫立即退出中军帐,让紫华军散警戒。
“现在朕可以听你的解释了。”易洛镇定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白初宜扬眉,将那只封匣推给他:“臣本以为王很明白,毕竟,王还知道将这份诏命下给次相。”语气冷淡,但是讽刺之意显而易见。
易洛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看来是臣错了,王是认为,只要您想做,哪怕是让金乌西升东落也轻而易举。”白初宜冷笑,看着易洛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朕不会想做那样的事情!”易洛已经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他并不愿意就此低头,不过片刻的沮丧,他便冷漠地回应白初宜,“紫华君,你很多事!”
白初宜挑眉:“王是觉得身处大军之中,有恃无恐吗?”
易洛不言,不认为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白初宜却明白了:“明河谷地的善后事宜甚繁,王却已经开始算计自己人了吗?”
对白初宜的话,易洛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只是一挑眉角,却笑了:“别告诉我,紫华君连一场内乱都平定不了!”
白初宜没有笑,也有动怒,只是凝了神色,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易庭殿下并未威胁到您的王位,更没有威胁到东岚!”
“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立他为王!”易洛一手拍碎那只封匣,木屑四散,有一些更是刺入他的手心,几滴鲜红的血珠滴到黄褐色的地上,完全看不出痕迹。
白初宜皱眉:“立储是先王的诏命!”说完,她转身进了后帐,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拿了一只紫檀木匣与一方干净手丝帕,绕过桌子,走到易洛身边,搁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托起他的手腕细看他的伤势。
“你写的,不是吗?父王那么信任你,你一句话就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