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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镶嵌着各色各样的宝石。尤其触目的是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花瓶,几乎触到了高高的天花板,那很显然是个从中国来的花瓶,塞米尔有点不能想象是怎么把这易碎的玩意万里迢迢运送到波斯来的。
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金丝镶嵌的象牙餐桌,塞米尔一向了解用一万个银币吃一餐饭是可能的,但因为祭司身份,他一向无缘这类宴会。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突然身旁绣花的帷帘被撩开了,塞米尔吃了一惊,回过头一看,站在身边的却是曼苏尔。他抬起头看了曼苏尔一眼,然后慢慢低下头——致敬的礼节。因为他身上还一直戴着那副镣铐,一直跪在地上,所以也不用再多此一举地下跪了。
曼苏尔本来已经张开手臂想把他抱起来,看到他身上的锁链又收了回来。玛拉达曾对他语重心长地说过一席话。“陛下,你可以抚摸他,亲吻他,可以对他亲近,但是一定不能显露你对他的重视。就像您平时那样随意和漫不经心,让他觉得你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玩物。你千万别让他感觉到你重视他。”
曼苏尔第一次有这种去真心喜欢和在意一个人的经历,居然变成了学童。他居然说了一句让玛拉达无可奈何的话:“如果他一直认为我是把他当玩物呢?”
玛拉达想了又想,慎重地回答:“等到他完全屈服和顺从之后,陛下可以慢慢地再对他好,那时候,他会感到的是受宠若惊。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忘记他以前的高贵身份,仅仅,只是陛下的众多奴隶中的一个了,再也没什么特别的。”
曼苏尔说:“我想要的就是这样。”
玛拉达没有回答。对于这位还年轻的大帝而言,他的婚姻只是政治婚姻,他的后宫生活只是习惯的一部分。他根本不了解什么是感情,玛拉达也无法断定他对这个新奴隶的感情是什么。换句话说,他无法预知,当塞米尔在身体上和情感上都完全沦为他的奴隶的时候,曼苏尔是否还会这样喜欢和在意他。
他想,也许会。因为这是一种习惯,习惯所爱的人对他的顺从。玛拉达并不担心塞米尔,他已经看出来塞米尔有极强的弹性和适应能力。玛拉达这一生中,见过无数高贵的男人或者女人,像塞米尔这样的,最后同样的变成奴隶。他们活着的所有目的,就是得到皇帝的宠爱。
塞米尔会得到的。玛拉达看到塞米拉戴着沉重的镣铐,轻轻蹙着眉头,咬着嘴唇,慢慢垂头向曼苏尔挪近了两步,更俯下身的时候,他再次肯定了这一点。每天除了跟曼苏尔睡在一起的时候,塞米尔都得戴上这些东西。黄金是很沉重的,戴上了想在地上跪着挪动都不行,只能靠手支撑着爬行。戴惯了后,大概是会觉得没什么,但那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曼苏尔摸了摸他脖子上的颈圈,又看了看他被锁在背后的双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塞米尔摇了摇头。是不舒服,很不舒服,但这话说出来也没用。他也不敢叫苦,免得曼苏尔又想出新的花样来。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就被留在曼苏尔的身边,很大程度是因为皇帝想留给自己一点繁忙公事之外的乐趣。
“穿上奴隶的衣服来伺候,感觉怎么样?”
他的语气像是在调侃,塞米尔听着他的话,垂着头。他必须垂下头,这是礼节,在皇帝陛下面前必须如此。曼苏尔很喜欢看他垂下头的那个动作和表情,很缓慢,很轻柔,连睫毛垂落的阴影都那么美丽。如果不是宴会就要开始了,他恐怕又会把脚下的人抱起来了。
“不想回答?”
塞米尔终于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能说好,陛下。”
曼苏尔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是么?你会慢慢习惯的。不过,就算是穿这么简单和朴素的奴隶的衣服,你也一样的美丽。你的皮肤颜色就像蜜糖的颜色,用黄金的锁链是最美的。”
塞米尔又咬了一下嘴唇。曼苏尔笑着说:“别咬了,会把你漂亮的嘴唇咬破了。过来,到这边来,宴会要开始了。”
晚宴上,塞米尔一直低着头跪在曼苏尔身边。长长的黑发垂在他耳边,他侧脸的线条美丽得让曼苏尔不知不觉地看了好多眼。
奴隶们在席间蝴蝶一样地穿梭,这顿饭足足吃到了半夜。曼苏尔喝了很多酒,最后按捺不住地把镶着宝石的金杯递到了塞米尔嘴边。塞米尔吓了一跳,曼苏尔低下头看着他,笑着说:“喝。”
酒已经到了嘴边,不喝不行了。塞米尔被灌得喘不过气,曼苏尔却跟席间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把酒杯都落到了地上。曼苏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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