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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别以为今儿给我拔撞了,就不讲理!”她扬扬那旧伤才好,又添新伤的破了皮儿的手心儿,瞠眼儿道,“介是你那玩意儿砸过来,我摔地下蹭的。”
“嗨!”延珏翻儿了,“我说你甭在这儿狗咬吕洞宾,卸磨就杀驴!我他妈要不砸那一下儿,你还能跟这儿玩儿瞪大眼儿,早他妈成一血窟窿了!”
“放屁!”小猴儿也气的倏的站起来,扯脖子嚷道,“我他妈一早就躲开了!”
“你还有理了?知道爷儿那扳指值多少银子么!”
“切。”小猴儿冷哼,瞄瞄那桌上所谓‘值钱’的玩意儿,嗤道,“还好意思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摆弄一戒指,恶心不恶心。”
“丫……!”延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四目相对,烟花爆竹。
只瞧这又闹一块堆儿的俩冤家主子。
一边儿的丫头奴才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众人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儿。
月老这线儿绑的,还真是大慈大悲,若是把这俩主儿绑给别人,哦呦呦……
怎一惨字了得?
却说那延琛吃了憋屈离开后,立马去了果府,想要找季娇当面说说心中压抑。
然,那灵棚里的季娇却连见都不曾见她,只打发丫头下人出来一番推辞,那熟知小表妹性子的延琛又岂能不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呢?
面儿也栽了,人心也失了。
延琛此时真真儿是满腹憋屈,无处发泄,适逢大皇兄敏亲王延玮的舆轿才来,他带着满肚子气儿上了轿子,好一番与他数落。
待把整件事儿前因后果忿忿的讲完后,他一口闷了手里的茶,接着把茶盏大力的放下,砸的案几都咣当咣当直响。
“老七实在是太嚣张了!他这是跟本不把我与大哥你放在眼里!”
“匹夫之勇!”延玮沉面哼道。
延琛附和,“对!我看他到底能嚣张到几时!”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你。”延玮缓缓的抬眼儿,一张虽是普通,却生的十分尊贵的面相攒起几分恼意。
他脸儿一沉,数落着延琛,“他老七几岁?如今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他闹,他浑,他贫,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不过是年轻不懂事,你老四就不同了,你如今都是四个孩子的阿玛了,再当街跟一婆娘耍狠,别说是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就是那些个坊间里嚼舌根子的,都能活活儿嚼死你。”
“可大哥,你是没瞧见老七媳妇儿那气人的样儿!”延琛不服,俩胳膊拄着盘的结实腿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珠子。
“你还有脸说?”延玮剜他一眼,“你明知道老七那媳妇儿背后是那果相府,你还跟她叫号儿?若是果相因此记你一恨,别说他日求取她家那老四了,屁都没你的份儿!”
“嗨!”延琛恨恨的拍了下脑门子,“反正怎么着都是不对!”
见延琛气急败坏的喘着粗气,延玮转瞬又舒缓了语气,拍拍他的肩膀儿道,“你也用不着犯愁,四丫头的事儿,你嫂子给你惦记着呢,昨儿夜里她还说,等过几日岱钦凯旋回来大宴之时,她就跟皇阿玛请旨撮合这门儿亲事,这丫头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知大哥不是说笑,延琛抬起头,满眼感激。
他原本与大哥亲密,纯属因为膈应延珏,可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大哥如此繁忙之下,还凡事都替他操持着,说不生得八分感激,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皇权倾轧之下,得幸有兄如此,夫复何求?
“替我谢谢嫂子。”延琛实成的道,都说长嫂如母,他这嫂子乌林珠,对他这个小叔子,绝对没得挑!
“对了。”延琛抛开那些烦扰的事儿,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你此次又向皇阿玛求那果府的二丫头,嫂子没跟你生别扭吧。”
延玮顿了顿,摇头轻笑,“怎会?你嫂子也不是个糊涂人,我要仲兰是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怎会因这与我生嫌隙?”
“那僧格岱钦呢?”延琛又道,“他和嫂子都出自你母后的科尔沁左翼后旗,自小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如今他凯旋回来封异性王,已完全非昨日的小将,当下你若再娶一侧福晋,那……”
延琛说的婉转,并没有提及那人尽皆知的二人曾在草原‘青梅竹马’一事,可有些事人人都心知肚明,就说这僧格岱钦一出征便是十年,年尽二十八,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说他心中不念着昔日‘青梅’,谁又会相信?
延玮敛眸,淡淡的道,“僧格岱钦不是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