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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睿亲王那头出事了。”
少时,简单着着便服的果新疾步行至石猴子所在的东跨院儿,待进了院子,只见那满院子灯火通明,一院子的奴才仆人无不摩拳擦掌,有端盆的,倒水的,煎药的,掌灯的,满院子人忙的是团团乱转。
恰逢于得水出来张罗,果新忙疾步上前问道,“七爷现下如何?”
“劳中堂大人惦记,我们主子已经醒了,大夫才刚诊治过,说已无大碍,休息一晚便是了。”
“那便好。”果新一听,悬着半晌的大石头落下了,这归宁原就不过七日,若是这期间睿亲王在府上生了什么事,且不说保酆帝,就但说那溺子过度的皇后,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啊。
自然,果新也好,于得水也罢,没有人会去问及或提及究竟延珏是如何伤,怎么伤,为什么在福晋屋里头伤这种事儿。
那些个帷帐里的私密事儿,大家都懂,更何况这满人的姑爷儿在归宁期间,睡在媳妇儿房里,本就是有‘影响娘家运势’的说法儿,若是此时提及,既伤了和气又丢了脸面。
如果新般老油条,自是不会自触眉头,故进屋探望时,瞧见那脖子上缠着布条,面色黑青的延珏,他全当瞧不见只故作诚惶诚恐模样揖道。
“老朽寒舍简陋,多年失修,如今累得七爷受伤,实在罪过。”
这话说的及有分寸,既给延珏下了台阶,又盖过了那夫妻床帷之事,一屋子下人无一不心叹着这中堂大人的说话艺术,然——
这番话却无疑给那原本胸腔堆着一团火的延珏浇上了一桶油,此时宛如那待喷发的火山,却有口不能言,满腔的郁闷无从纾解。
“中堂大人何必自责,是延珏自个儿不小心,劳烦你大晚上的跑一趟,我的罪过才是。”
“岂敢岂敢。”
早有那婧雅搬过一张矮脚凳子来,果新斜欠着身子坐在床边,面带愧色,心下却不时揣度着,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七爷虽面带笑意,却句句说的咬牙切齿?
“爷爷吃茶。”一旁跟着伺候的石猴子这时从谷子手里端过来一杯茶。
“怎敢劳烦福晋。”果新见状,连忙去接,却在仰头时,瞧见那精光英气的石猴子,猛地想起那才刚梦中混世魔王的模样,忽的心惊,手一哆嗦,差点儿把茶打翻在地。
索性石猴子手疾眼快,端住了那茶杯。
她故作担心嗔道,“爷爷介年岁已大,介大半夜折腾嘛,有我照顾我们爷,你还有嘛惦记的。”
咯咯——
这话一毕,这一屋子人耳朵尖的,都自觉听着了那极用力攥拳头的动静儿,然偷摸瞄了一圈儿,却并不知道那动静儿是哪儿来的。
可他们不知道,石猴子知道啊~
瞥了一眼那主儿平静如水的眸子下,那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波澜,石猴子忽的觉得满肚子鸡全都消化了。
呃,原来介当癞蛤蟆膈应人那感觉,恁爽利!
“爷,可是头还不舒服?”石猴子故作关心的碎步上前,跪到床沿,便操着小手,矫情的捏着兰花指,‘体贴’的给延珏揉着太阳穴。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指尖下迸出的青筋,和那两人才能听见的磨牙声,可她还是笑眯眯的揉着。
揉的那叫一个轻,一个柔啊。
这一幕瞧见众人眼里,无不感叹,这睿亲王夫妇如胶似漆果然不是假的。
而那些王府里跟过来的,则无一不好奇,呦喂,这烈主儿什么时候被驯的这么服帖了?
“瞧瞧,老朽还真是老眼昏花不识时务了。”果新见状了然的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打扰七爷休息,这就告退了。”
起身时,果新又朝后头摆摆手,“东西拿过来。”
但见那身后的小厮,端着一胳膊那么长的锦盒上前打开,一品相极好的人参躺在其中。
“这是年初皇上赐予老臣的,是那宁古塔苦寒之地的极品参,补身极好,今儿个老朽借花献佛,将他转赠于七爷。”果新说着。
延珏才要婉拒,那一旁的石猴子却先他一步。
“爷爷介参送的巧,才刚叫小厨房给爷炖着补身的鸡时,还嫌那药房的参品相不够,如今得了爷爷介好玩意儿,道是我们爷儿的福份了。”
说罢石猴子压根儿不客气的从那小厮的手里拿过盒子,直接给了谷子,“去,吩咐厨房将介参加到那鸡汤里去。”
噗……
拿着人参,谷子失笑。
好个猴儿精,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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