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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益西群批着急地望着格达说:“仁波切!……”
格达说:“别急!我参加不了那个会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益西群批有些不解。
在场群众却并没有着急着上船,而是分别站在两旁用无声的语言恭请格达先上船。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甚至打散盘在头上的发辫,弯腰低头吐舌站在那里,格达见实在难以推辞,只得上船。边走边双手合十说:“谢谢!谢谢!”
牛皮船很快被划到对岸。下船登岸后,格达看见在距渡口五十米开外,有一个妇女站在江边,久久地凝视着冰排涌动的江面。
格达问益西群批道:“那个站在那里的阿妈是不是前两天失去儿子的达娃志玛?”
益西群批说:“是的,据说那天下午,她的大儿子去县衙门支官差,从色西底背了一大皮口袋糌粑过江,不小心一滑就滑到了冰缝里,再也没出来……”
格达心情沉重地站在那里,望着浩荡江面,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格达活佛 2(1)
当格达走进甘孜县政府藏式会议室时,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与会者纷纷向他点头招呼。他双手合十,彬彬有礼地向大家致意。
县长热情有加地迎着格达:“活佛您快请坐,大家正等着您开会哩!”
老熊发笑,不是对你表示亲近,而是伺机向你猛扑过来,把你一口吃掉。格达心知肚明,卢品之这个像狐狸一般狡猾的家伙,该把脸给你看的时候,绝不会把屁股对着你。所以此时,他对卢品之虚伪的热情并没有感到受宠若惊,而只是再次向与会者点头表示一番歉意之后,便在一张铺着厚厚的羊毛卡垫上坐下来。
格达刚一坐下,那个胖得像九、十月草原上的雪猪(旱獭)、衣着华贵的大头人郎呷便歪过头来笑着对他说:“是不是路旁的野花香气太醉人了,使骑的马都迈不开脚步?”他的话虽然幽默而含蓄,但却显得有些低级庸俗。
会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轻声地笑了起来。格达则嗤之以鼻,不紧不慢地说:“在这种场合开这样的玩笑,不知大头人有没有感到有失身份啊!?”
郎呷自我解嘲地笑笑道:“只是开开玩笑,活佛何必认真呢?”
坐在一旁的大头人桑登插话说:“啊!既然是开玩笑,我倒是听说你的几个娃子今天倒是给你摘回去一朵美丽的格桑花,但不知你打算把她插到哪里?”
郎呷佯装没听清楚,只是“啊 啊”地一阵干笑。正在这时,卢品之宣布说:“诸位土司、头人、活佛、住持、执事,现在开会。先请西康宣慰公署海正涛副官介绍当前的军事情况。”
海正涛站起来,精神抖擞地走到正中墙上贴的一张大地图前,威严地扫视一遍全场,指着地图说:“诸位,有可靠消息称,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数万人已占领丹巴,正向道孚、炉霍方向进犯,据分析,很快就可能窜犯我甘孜县。根据西康省宣慰使诺那喇嘛的训示,今天特地把各位请来,共谋防卫之大计。”
会场一片寂静。
海正涛回到座位,双手撑在桌沿上,煞有介事地说:“红军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想必各位早有所闻。他们消灭宗教,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还实行令人不能容忍的‘共产共妻’!……”
与会者哗然,议论纷纷。
海正涛继续说:“请诸位稍安勿躁。根据上述情况,我们必须尽快组织起一支能攻善战的民团队伍,以阻止红军进犯,保甘孜一方的平安。”
桑登不冷不热地说:“你们的那些军队不只是平时用来下乡收粮、收缴税款的吧?他们都开拔到哪里去啦?”
海正涛显得很尴尬,但他毕竟是国民党军队里见过世面的人,他此时只是干咳了一声后便说道:“我们的军队是有一部分,但驻防任务很重,所谓鞭长莫及,一时还顾不过来。所以,要阻止红军进犯甘孜,主要还是要靠在座的各位土司、头人、活佛和住持、执事,组织起我们自己的民兵和僧兵队伍,统称都叫民团吧!看在座的诸位有何见教……”
会场一片沉寂。大头人郎呷带着嘲弄的语气对坐在他旁边的格达说:“古学(先生)平时很善言辞,今天怎么一言不发呀?也应该把你袖子里的拳头伸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啊!”
格达平静地说道:“这时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海副官刚才把红军说得一无是处,但到底红军是乌鸦还是凤凰,只有见了才知道。比如说,目前在社会上,许多人都在传闻现在大名鼎鼎的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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