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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钥匙还在我这里,床铺好了,被子枕头都换过了,也不能让他白忙活。”她从容地把车门合上,冲他挥了挥手。程亦川的酒以及醒了一大半,摇下车窗回头冲她叫:“我没同意呢!你的理由说完了,我还有我的理由!”“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女人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失声笑出来,最后又想到什么,双手卷在嘴边作喇叭状,喊了声:“等我拿到世界冠军那天,再来和我谈理由!”程亦川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去了,不可置信地吼:“万一你一辈子都没拿到冠军,那我怎么办?!”宋诗意:“……………………”可以了,就冲他这话,拿不拿冠军都没他什么事了。再见。 第七十七个吻程亦川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张扬舞爪对着越来越远的女人嚷嚷着,把司机吓坏了。“小伙子,赶紧坐好!你这样子太危险了!”车开过街角,终于看不见宋诗意的身影了。程亦川垂头丧气地坐端正了,残余的酒精令他思维异常活跃。于是司机从后视镜里不时看看他,就看见后座的年轻人时而露出沉醉的笑,时而焦躁不安地啃手指,更多想不通的时候还会拼命抠脑袋。想了想,司机小心翼翼地问他:“乘客,你是有虱子吗?”程亦川一顿,抠脑袋的手指停了下来。司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我的坐垫是羊绒的,你悠着点儿抠……”“……”三天后,在瑞典参加世锦赛的运动员和教练组一同回国了。袁华气炸了。程亦川走的当天,只有助教和魏光严在场,没人拦得住。等到袁华带人回到车上,才得知程亦川自行离队,坐飞机回国了。电话打不通,人联络不上,袁华急得脸色都变了。运动员身在国外,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谁付得起这个责任?更何况国家培养一名运动员非常不易,并不单单是钱能解决的事。魏光严替程亦川圆场,“他就是听说丁教练家里出了事,心里着急,想着反正速降项目都比完了,干脆跟回去帮帮忙。”袁华眼珠子一瞪:“丁教练家里出事了,跟他有什么关系?”“这,这不都是一个队的吗?男子速降,女子速降,反正都是速降。一日师徒百日恩,他关心教练,顾不上担心自己……”魏光严越说越心虚。袁华呸了一声,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住嘴,再胡说八道,回去了以同谋罪处置你。”魏光严立马噤声,在嘴上比了个划拉链的动作。袁华黑着脸点完人数,嘱咐司机开回酒店。车行一半,魏光严又偷偷摸摸跑了来,问:“您会怎么处理他?”“我?我不会处理他。”魏光严松口气:“我就知道您心地善良——”话音未落,袁华冷冷道:“这事会上报,处理他的自有领导,教练组都护不了。”魏光严一惊,心头飘过三个字:完蛋了。比赛期间,孙健平的事一直瞒得死死的,除去教练组,没有一名运动员察觉到哪里不对。就连魏光严也被蒙在鼓里。程亦川回国后,第一时间向他打听丁俊亚家中住址,毕竟他所知道的是丁俊亚家里出事,上门找人就对了。魏光严心急火燎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去找丁教练?袁教练说等我们回国,这事要上报,你死定了!”程亦川顿了顿,说:“回都回来了,横竖都是死,死之前让我把事情解决了,不然我死不瞑目。”最终,他从国家队百晓生陈晓春那里打听到了丁俊亚的住址,就这么杀上了门,深更半夜在楼下的亭子里发现了那对“对月当歌、人影成双”的师兄妹。三日后,前去瑞典的一行人班师回朝。比赛顺利结束后,袁华才在回程的航班上告知了大家孙健平突发心梗的事,众人回到队里,把东西一放,又往医院赶。孙健平已经醒来了,手术很成功,术后也没有什么并发症。医生说他将来不能再继续高强度的工作了,心脏原本就不好,须得一日三餐按时吃,作息规律,且不可操心过度。这几天陆续有队里的运动员来探望,从瑞典回来的这一批已经是来得最迟的了。孙健平坐在病床上,吃着妻子削好的苹果,纵使脸色有些苍白,但听说这次世锦赛的成绩后,还是笑得很欢快。技巧队在自由滑雪项目拿到了一个第二名,在跳台滑雪拿到了一个第三名。其余人发挥也不错,虽未能夺得前三,亦不乏名列前排者。速降度仍然未能夺得奖杯,但程亦川和魏光严分别位列第七、第十的位置,已经缩小了这些年与国际的差距,拿到了队里所能拿到的最好名次。袁华很快招呼大家:“走了走了,别老在这儿影响你们孙教练休息。没听医生说他要静养吗?”他把人吆了出去,自己留了下来。转头就问:“程亦川的事,咱们怎么处理?”按理说,擅自离队是大事,通报批评算轻的了。这种事如果情节严重,就算是除名也不意外。孙健平淡淡地说:“前两天他来过了。”“来过了?”袁华吃了一惊,“他还有胆子来?也不怕把您给气得心肌又梗塞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