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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部门的人早到了。屋子里很静,人们大气不敢喘,生怕一张口吹掉了好运气,这年月烧窑技术大进,机器也有了改进,一年挣个百十万都不是很难的事。很多干过窑场的人都想去啃一下这块肥肉,而金德仁更是不想丢掉这块肥肉了。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环视了一圈,点头叫屋子里的那个公安人员出去,那公安员张着疑惑的嘴出去了。屋子里立马像捅了马蜂窝,一个长着一撮小胡子的小个子男人走到金德仁面前,丢下了一个信封,朝金德仁努一努嘴,示意他快装进口袋里,低声说:“够哥们的拿着快走了,不走的等着没有好果子吃。”
金德仁没动,他压根想不到会有这个插曲。金德仁一看明白了,这是买人放弃竞争呀,人们陆续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只有金德仁不动,也不去拿信封,那个出去的公安人员回来了,一只手一下子抓走了金德仁面前的信封,德仁感到一股冷冷的目光挟带着愤怒射过来。
他看到同来的人都到前边去了,一个一个地将自己包窑所出的现金数写在纸上,必须是当场带来现金,由公证处当场公布结果,金德仁以第三名的成绩落选。当时空气似乎凝固了,人家都走了,他还没出来,直到金桃去叫他。
金德仁以五千元之差落选,金德仁没有包到自己心爱的窑场,他当场站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一个劲地说:“完了,完了,全完了。”他知道凭自己五十年的阅历,经营窑场是得心应手的,其他任何一种方式,他都不敢尝试,于是心情坏到了极点。第二个五年承包,大家一听说金德仁在场,连招都不敢伸,谁敢与一个有名的富翁抗衡。这是第三个承期了,他尽其所有,都没能赶上小青年,看来真是落后了,后生可畏呀。
金德仁好几天吃不下饭去,他闷闷不乐地便将不用的钱还给了二妮,心里充满了对少红的埋怨。金桃原先想同爸爸竞争,觉得爸爸也不容易,就没参加竞标。金桃安慰爸爸说:“不要紧,打听一下,外乡镇有没有到期的,现在的事宽松多了,只要愿意,到哪里承包都行。”
这次不规范的投标,引起了大家的愤怒。中标的作废,同时宣布窑场要建公园了。十天后,派出所得令退回所分现金。
金德仁自我解嘲说:“哼,我包不着,你们也别想开,这是天意!不烧砖了,我可以搞房地产开发,谁不知道房地产是个暴利行业,钱生钱的行业。”郝大*听了,脸由阴变晴了。
《土窑》 第十三章(6)
金德仁失去了窑,也失掉了主心骨,失掉了强心剂,整天无精打采的。
五十七
失掉了窑场的金德仁,再婚的新家也失掉了安宁。
一天,金德仁同郝大*吵架后从楼上气呼呼地冲下来。金德仁是有脾气的人,郝大*也有脾气,两人大吵天天有,小吵三六九。
郝少红结束了整天算计别人的日子,回到了平常日子中来,她对现状十分不满。德仁想转行到建筑业,这几年三角债都把公司搞垮了,整个建筑行业出现了低迷状态,德仁就缩回了要伸出的脚。家里只出钱不进钱,郝大*对德仁就没了好气。而在德仁的眼中,女人怎么说老就老了,三十多岁的郝大*再也呈现不了几年前的*模样,也失去了可爱的成分,外表上看来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家庭妇女。在家里随便趿着一双廉价的拖鞋,蓬着头,到处走动。平时连个来找少红玩的人也没有,真是连二妮的形象也不如。金德仁有时怀疑自己不顾一切的追求,到底值不值,闲情逸致,激情岁月,很快被平凡的日子淹没了。郝大*常用怨恨的眼光看着他,他明白其中的内涵,可是事业的消失也削弱了他的情绪。每到晚上,他只好假装不明白,独自先睡了……
真正对郝大*仇视的人应算是金宝,他从劳改队回来了,隔几天,心情不好了,拾起棍子看着什么不顺眼,就打一通。屋里已经没有完整的摆设了,电视机,鱼缸早被他砸烂了。那天郝大*没有在家,金宝刚出门口,郝大*不知道从哪里进来了,看见金宝提着那么多东西出了门,她“哇”地一声哭起来,拍着门子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挣了几个钱就想往外扔,这个无底洞,多少东西能填满。”她的哭声引来了几个过路人的注意,金德仁躲在屋里不出来,他觉得对不起金宝,金宝愿意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只要别炸了房子,家里摆设才值几个钱呢?郝大*哭着没劲,也停止了。她咬咬牙恨恨地说:“你有种就等着,太欺负人了。”
金德仁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拳头就落到了头上。他知道少红又在发威了,他两眼冒着金星,想跑。被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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