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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一个人呢?”
余奶奶笑了:“傻丫头,奶奶都是半截埋在土里的人了,人间爱恨情仇早就化成了烟。都不记得喽,都忘记了。”余奶奶的老花的眼睛里分明有泪光闪烁。
“只记得高头大马,一身戎装,无论隔着多远,你一眼总能先看到他!”余奶奶空洞地望着前方,好像那里有着曾经发生的一幕幕。
“他,是个军人?”省心忍不住心颤抖了一下。
“是啊,戎马一生的人,身上无数的伤疤,可是脸上永远都是那么清俊,那么气宇轩昂。”余奶奶摇着那只补丁的扇子,讲起久远的故事来。
余乡音,余家镇药铺老板的独生女儿,无意间救了奄奄一息的国民党上将,端木逸夫。端木逸夫伤好后去余乡音家感谢,并求婚。
无奈那日战火纷飞,大家只有逃命的份,他想带乡音逃跑。余乡音立正言词地拒绝了他,她说:“想娶我也可以,你出去打胜了这一仗,保全了全镇老百姓,让我看到你是一个真正的军人,我就嫁你,否则,我们就是一起死,我也不会跟你逃!”乡音的话震醒了端木逸夫,他上马回身道:“好,这一仗我就为你打!”
那一仗,打了一天一夜,清晨中,端木逸夫带着浑身的硝烟味来到了余乡音的卧房。看着卷卧的乡音还有那张小楷,小楷上写着:“端木逸夫,你这个该死的怪人,你死给我看看!”他笑了轻轻地在乡音耳边说:“该死的怪人回来了。”
三日后,他娶了她。随军征战,她从来没有惧怕过,她知道有他在,那就是“天”。
直到有一天,她身体不适,从医院回来,推门看到她的那个“天”腿上坐着一个与他酷似的小男孩,还有一位挽着旧式发髻的妇人。她的心碎了,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天。
她愤怒,她咆哮,她悔恨,最终化为冷漠,有爱的两个人被爱无尽地折磨着。最后,大军撤退。他终是舍了她。
副官陪她救她,送了命,有孕在身的她,为了恨,而艰难地活着,最后连孩子都葬送火海,不知所踪。她走遍天南海北,苦苦寻找。直到再也走不动了,就在昔日村落下了脚。
(为了不影响本文的完整性,详情请阅之后的番外《旧影—余乡音》。)
难以取舍
……》
一段悠长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省心趴在余奶奶腿上抽泣着:“怎么可以把自己过得这么苦。”
“男人,你信了他,你的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女人的心是在家里,男人的心是在外面,过了那道门槛。他便不是你的男人。”余奶奶怅然地说道。
余奶奶的故事让她心情更加沉重,她和北修的爱情也许没有余奶奶和端木的爱情那般凄美,经过那样的烽火硝烟,你死我活的折磨。可是这毕竟也是她人生的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托了出去。
眼前的这两个男子,省心不是没有比较过。
齐程的儒雅,善良,体贴。如蜿蜒的河,延绵悠长,无论山有多少棱角,田有多少方正。在它的围绕下都会显得很柔和;很淡然。
和齐程在一起让省心很安心,如此安然平淡地渡过一生,这也是她以前所渴望的一种生活。
但是遇到北修后,一切都改变了。
北修的冲动,霸气,宠溺。如滔天大海。深不可测。浪头一次比一次高,一次比一次猛。庞大的气势,让人不得不折服,沉沦。
在北修的领域里,她看到了驰骋的快感。那种滋味使她欲罢不能。北修的冲动霸气,像团火,点燃了省心。
北修的行事不桀,让她害怕,却又充满了新鲜,刺激。
那样的北修,那样的爱,像春天里一颗颗潮湿的种子,埋在了省心的心里。想捂住,怕它萌动,却不知手心的温度已经让它悄然抽枝展叶。
两者皆有可取之处。但此刻省心为什么如此郁闷难耐。那因她的心早已有了偏颇。
可是,他们有未来吗?
省心幽怨地长叹一声,若有所思地往家里走去。
她静静地站在院墙拐角。朝碉堡的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那里。省心心里一痛,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北修在碉堡上坐了一夜,天明时,他知道她不会来了。起身往回走。刚到菜园边上,迎面碰见枕头在跑步。看到北修,枕头停了下来。擦擦头上的汗。
“你起的真早,我还想去找你晨跑呢,你都跑完回来啦?”枕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北修没答茬,跟着枕头一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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