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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幻象迷惑敌人,本又是内功绝技,攻敌也不必近身,只是此刻白铃浑然没有了冷静。又觉得根本不可能是已经修炼了武魂的七月对手,只想全力以赴的拼命一击,不能击败她的话,本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手腕被七月一把抓住结实,知道自己已经败了,虽然知道原本不可能如此容易被击败,只是因为她丧失了冷静。然而却没有任何不甘心,纵然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是武魂的对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杀了我吧。”白铃面无表情的说着,半响,见七月无动于衷,禁不住勃然大怒的吼叫道:“我叫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吼出这句话,她竟然上气不接下气,见七月犹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更怒的叫道:“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要想杀害我母亲一样把我折磨一番才够么?那你尽管来好了,我白铃若说一个求饶的字就枉为白灵之女枉为白宫之主!”
白铃叫嚷的声音引起王宫禁卫的注意,这时奔过来一群人,见到是武尊,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没有事情,白宫宫主喝醉了酒,本尊正要送她回去。”
那些禁卫听了忙作礼退走,不敢有疑。
白铃听了,不由难以理解的紧盯着七月。
见她犹自用十分奇怪,平静中透着几分怜悯,几分同情,几分……好似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胸中的怒气不知为何,突然消逝无踪,便只剩下满怀的绝望和悲痛,竟然禁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口中直叫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奇怪,一个明明并不恨我,明明关心我,却要故意毁灭我的希望;一个明明该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偏偏却不动手还要来同情我?哈……呜呜呜……”
七月这时松开手,白铃坐倒在地上,痛哭失声,不能自已。
七月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倍觉反感,又倍觉可怜。
在她的认识里,白铃不该对自己流露这样的一面,这不该是一个对手应有的表现;在她的认识里,白铃的命运十分可悲,看着母亲被人带走,明知母亲被残忍折磨致死也无力相救,险死还生,隐忍着坚持遵循其母的意志传承,终于在楚国创出大业。
本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此刻却在这里悲伤痛哭,甚至一心以死寻求解脱。
她不想杀死这样一个人。在她的预想中,终有一日,白铃会来挑战她这个飞仙宗的武尊,她们应该各自为师父和母亲传承的意志公平的决一死战。她对白宫没有如秋叶那般的仇恨,白铃的资质和勤奋刻苦决定她必然是当今世上有数的高手。
她们之间的战斗,本就应该在没有余地的情况下全力以赴的展开。
谁胜,都等于带着宗派的荣誉取胜,胜者将为武宗填写光荣的记录。
此刻,她杀了这样的一个白铃。
也许飞仙宗里有如秋叶般的人说她做的对。但天下人会说,如果公平决斗白宫宫主未必会死之类的话。
不但没有让飞仙宗得到应有的荣耀,反而留下污名。
在燕国的无数杀斗,让七月早已厌倦只为杀死敌人而杀死敌人的做法。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想,应该怎么样做才是最好、或者是更好的。
秋叶曾经告诉她,不必太理解敌人。因为那会让自己变的心慈手软,尤其是对于必须杀死的敌人,更不必去了解和考虑太多。
原本七月曾在切身的感受和秋叶教导的两种认识中矛盾挣扎不休,直到认识了舞菲。直到在神魂国时听说了舞菲与北君之间复杂的交情。也听到舞菲面对她的疑惑说的那句话后,渐渐才豁然开朗。
“北君原本是敌人,舞菲来神魂国和去郑国都一样的。但相较之下,舞菲觉得魏国败给北君是理所当然,而舞菲败给北君,更是心服口服。本宗也更适合、更愿意在神魂国发展生存。”
‘心服口服’这四个字,让七月渐渐豁然开朗。
她突然明白秋叶教诲与她切身感受的诸多实情的矛盾就在这四个字里头。
有些必须杀的敌人,是应该、也必须不择手段的杀死并且斩草除根。但如果以为所有的敌人都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处理,那只会造成许多无谓的仇恨和争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才是更好的手段。
对不择手段之人还以不择手段,敌人如此败亡,也只能怪自己无能。
如舞菲那样的人,若以不择手段的方式去敌对,纵然杀了她,信服她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服气,都不能甘心,必然会想方设法回以不择手段的报复。倘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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