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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墓碑上刻着“青蛮剑冢”四个篆字。
风吹雨微斜,无声亦无痕。
青蛮剑完
雪石榴
季生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看了一天书了,多少有些头发沉,眼发酸。再过两个月,就是科考的时候了,季生有些欲试锋芒的冲动。本朝不同于前几朝,并不重举荐来选拔官员。取而代之的是春试秋贡的科考制度。这种革新,使不少平民出身的子弟,终于有机会位列三班,和士族大家一争高低。季生就是这受益人之一。
季生八九岁时父母双亡,被舅舅舅妈收留,和表兄弟一起长大。舅舅舅妈念他小小年纪就孤苦伶仃,又加上这季生也算天生聪慧,写了一手锦绣文章和被喻为铁骨金钩的好字,年纪轻轻的便小有名气,所以对他甚是怜爱。
要说这季生品貌都还不错,只是有些年轻气盛,不谙世事。因为写了好字,不少人上门索求代笔,这季生看那人如果是真心爱字的,二话不说,提笔写了双手奉上,如果只是附庸风雅的俗人,便找个借口推脱了,有时会惹得客人不悦而去。季生的舅舅劝了他几次,季生只笑眯眯听着不说话,但遇到了事儿上,这小子依旧我行我素。季生的舅舅见状只能叹气,不再唠叨规劝,只说了句:“防小人吧”。季生只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心里去。
眼看春闱将近,季生的舅妈乔氏为季生早早备下了盘缠,准备送他到长安去赶考。此时,她正提了一盒糕饼,往季生住的后院走来。
才进门,就见季生在小院里扶着头溜达,一看便知是读书读累了。想想这孩子一向有些傲气,雄心勃勃的准备一试夺冠,无形中就将那压力加在了身上。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季生抬头看到。等季生施礼问安之后,乔氏便笑咪咪的拉着季生在院里坐下,说明天是十五,家家都到白马寺去进香,不如你也去求求菩萨保佑得个好功名?
季生一笑,说:“舅母,这临时抱佛脚的事儿呢有多大作用呢?而且,这功名如果能从佛祖菩萨那里求来,大家就都不用看书了。”
舅妈听这话,忙念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反正明天舅妈要去,你就陪我去去,就算是透透空气吧。”
季生一向不拂逆舅舅舅妈的话,虽然不是十分情愿,但也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清早,季生早早随舅妈一起来到了白马寺。据说这白马寺早在汉代就有了,两个印度来的僧人用白马驮了经文到了中原弘传佛法,汉家天子便立寺与此,算是有些历史的古刹。乔氏虔诚的从天王殿一路磕到了大雄殿。季生在一边百无聊赖,干脆找了个借口,在寺里闲逛起来。
十五是烧香拜佛的好日子,这白马寺竟然快敢上了热闹的集市,季生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都没有。东转西转的,忽然穿过一个小门,来到一个清幽的去处,仔细一看,却是座坟墓,看看碑记,原来这里就是那传经的印度僧人竺法兰之墓了,摄摩腾想是葬在另一边?人人都去拜佛,很少有人能思源至此。而且,这僧人又如何比的上神佛来的灵验呢?季生想到这里,叹道:难怪你老人家今天也能清静呢。想着,干脆坐在那竺法兰墓前,仔细揣摩墓碑上的书法来。一边看一边夸赞道:“好字配高僧,妙啊,不知那摄摩腾法师的碑文又是如何?一会儿看看去,回头告诉竺法兰师傅您知道。”正念叨着,就听身后“噗嗤”一声笑,轻轻地有人道:“哪里来的书呆子,和死人说话。”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有一个女子婷婷而立,年纪不过十八九,衣裙如雪,挂着翠玉珠子做的璎珞,正手扶着花树笑的放肆。微风一吹,那衣带裙角都几乎可以碰到季身的身体。
季生顿时脸上发红,尴尬的后退两步道:“女孩子家偷听男人说话,这……这”,这了两声却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那女子笑的更加开心。忽然听远远的有一男子喊:“阿雪,不要逗人,快过来。”那被唤做阿雪的女子方收敛了些,转身朝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季生乐。季生被笑的有几分羞恼,可又无计可施。等那雪衣女子不见了踪影,才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嘟囔着:“谁家的疯丫头。”忽然想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舅母回头找不到自己,一定会着急。便按原路往回转,才出方才来时的小门,就远远看到舅母乔氏正和一个年岁有四十开外的妇人说话。那妇人看季生过来,开口道:“这就是我那大侄子了,好俊雅的人品。”季生上前行礼,乔氏道:“正找你呢。这是原先的老邻居了,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现在在石侍郎的府上做事。你就称她为常妈妈吧。”
季生应酬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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