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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坐到我身边,宽慰了我几句。看得出来,她对我确实是心怀内疚的。我慢慢抬起头来,发现母亲的眼睛大大的,鼻梁挺挺的,个子也蛮高的,整个轮廓看起来很顺眼,想必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现在她的皮肤已经苍老,身材也变得臃肿了。
“九九,你运气真好,今天刚好姐姐们在家,平时我们一家人都难得碰齐。”母亲一一向我介绍了六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大姐比我大15岁,嫁到本乡镇的一个农村,她的儿子跟我差不多大;二姐嫁到北半县,生活安定;三姐嫁到邻村,她是最苦命的一个,生活穷苦,婚姻不幸;四姐命最好,嫁给了个在镇中学教书的男人,生活富裕安定;五姐刚结婚,两公婆也准备去南下打工,创造美好的生活。
她们五姐妹都只读了小学,甚至小学都未毕业,只有六姐读了初中,初中毕业后她就去了深圳一家工厂打工。昨天她是回来办身份证、未婚证的,母亲说她原来的证件都已经过期了,要不然她怎么也不会回家。十妹比我小两岁,她天生大脑发育不全,生下来就有点愚痴。母亲粗略介绍了一下,跳过了七姐和八姐,或许她是怕我乱了阵脚,让我慢慢习惯和适应。其实我脑子一团乱,我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姐姐,况且这些陌生的姐姐们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后来一想我是这个家里的新人,一切要听从指挥,才能在这个家里讨到饭吃。我知道,我迟早会把自己开除出这个家,只有离开,我才能活得自我,要不然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墙上的古老挂钟刚“铛”了九响,姐姐们都洗完了澡,我故意等到最后一个冲凉,我不习惯太多人,这么多人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母亲为我打好了洗澡水,独自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等我。我感激地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关上浴室木门。
浴室是利用屋檐下的一点有限空间用茅草盖起来的,空间很小,容不得转身。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地板和石板上都长满了鲜苔,木门也已经被虫腐蚀了,幸好有一块的确良布做的窗帘遮住,要不然一不小心就*了。
我*了衣服,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我的乳房已经发育成熟了,*红晕,长得丰满而坚挺,像两座高高的山峰;下身长了一堆黑黑的像草一样的东西,长得浓而长,看着它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些生殖器官的特征在生物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但年轻的生物老师从来不讲,每节生物课,生物老师都叫我们自习,女生们总是低着头,男生们则在起哄,最后年轻的生物老师在哄堂大笑中尴尬离场。
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半夜来红,看着裤子和床单上的血,我以为我要死了,被吓得大叫“救命”!养母以为我做恶梦,一看到床单上的血,她扬起嘴角笑我,然后摸着我的头说,我的女儿长大了,然后拿出一迭粉红色的卫生纸,并亲自示范教我怎么样用。
那时候桠麻村没有卫生巾卖,要到镇上才能买到劣质的卫生巾。桠麻村的人害羞到了极点,没有人敢说“卫生巾”三个字,女人们通常叫“靠得住”。我刚开始以为“靠得住”是卫生巾的一个牌子名称,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女人来月经时去商店买卫生巾时跟女售货员交接的暗号,现在想起来好笑。
那天晚上,我对养母说,不行,太多了,血止不住,差点从鼻孔里面冒出来。我的肚子痛极了,痛得在床上打滚,整个人都要晕死过去。夜深了,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而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直哭,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养母先给我炖了两个白糖荷包蛋,算是给我的成人礼物,然后她赶紧出发,翻了几座大山走了很长一段山路,跑到镇上去买“靠得住”,用上这东西我才感觉舒服一些。那时候就有一种想法,我这辈子都不想做女人,下辈子我一定要投胎做男人,做女人没尊严,太辛苦了。
“九九,洗好了没?怎么洗那么久呀?”生母在催我。
“哦,快了。”我随声应和道。
我感觉这一次洗澡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快都洗掉。来到了这个新家,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总得有一个新的面貌去面对新的生活。
我穿好衣服,生母打量了我一番,称赞这衣服好看,我说是养母买的,生母没搭话,但脸色很难看。我知道这话刺激了她的神经,我越这样说,她越感觉是亏欠我太多,负疚心理越来越重。是的,我就是故意的:我要让你体会到抛弃我是你的错误,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今晚跟我睡还是跟你姐姐睡?”母亲小心奕奕地征求我的意见。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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