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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洗尽铅华。
虽然面上戴着白纱,但只观其如远山般的黛眉,便有种凌驾于九霄的冷傲之气,分毫不输于男子。
女子直接便坐在了床沿边,搭上姬殊晏的手腕,而后掀开他的袖子,看到他整条手臂都呈现出诡异的碧紫色。
面色一沉,冷言道:“殊儿任性,你们便任由他这般胡闹?!”
“属下知错,请楼主责罚!”
面对浮生楼楼主秋水音,景师父可不敢表露出半分的松懈。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为女儿身,但一身变幻莫测的高超武艺,以及她果断狠辣的行事作风,闻者皆俱。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违抗她的命令,那便是她唯一的徒儿——姬殊晏。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秋水音没有说话,只以单手扣住姬殊晏的手腕,然后运用内力,竟是生生地将他体内的毒素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楼主……”
饶是景师父,也不由待了住,忍不住出声,但立马便被女子冷刮了眼,他赶忙闭上嘴巴,装作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将子蛊与忘魂蛊全数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饶是她,也不由出了一头的冷汗。
没有了两只蛊在体内作祟,原本气息奄奄的姬殊晏生命体征很快便平稳了下来,便是连惨白无色的面容,都微微有些红润回来。
“本座体质特殊,只需用几日功夫便能将子蛊与忘魂蛊自行化解了去。”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而后又补充道:“此事无需告知殊儿。”
“是。”
目光落在姬殊晏沉睡的面容之上,她黛眉微微蹙起,“新婚之夜遇刺,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殊儿的?”
不怒而威说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子,景师父渗出了头冷汗,背部僵硬,“当时陛下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殿内便只有陛下与皇后两个人……”
“皇后?那个名唤苏念的女子?”
提及苏念,秋水音的清冷的眸底暗了几分,话音中隐含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本座听闻,你们至今也未曾查出她除了山贼以外的身份,殊儿任性地将她留在身边,你们作为他的左右手,竟是不会在旁处劝阻他?”
闻言,景师父简直要哭了,姬殊晏的性子,普天之下有谁能劝得住他呀!
“她……应当是不会伤害陛下的。”
虽然查不出苏念的真实身份,但这一点景师父还是可以保证。
谁知,秋水音却是冷笑了声,“不会伤害殊儿?以殊儿的身手,即便对手是本座,也不可能一刀刺中他的心口,试问,除了他全身心相信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将他伤得如此之重?”
秋水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叫景师父的面色大变。
不等景师父自这个震惊的话中反应过来,便有一道虚弱的嗓音打破了凝滞的气氛:“我的伤,与她无关。”
回首,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不知在何时,已然清醒了过来,而一开口,却是为苏念脱罪。
“殊儿,你该是知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骗得过为师的眼睛。”
蹙眉,姬殊晏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这话的语气,真是没有一点儿为人徒弟该有的态度。
但秋水音却一点儿也未恼怒,眸底难得泛起了几丝温柔,“为师若是晚来一步,便只能给你收尸了。”
“那个苏念与你而言便有如此重要?即便是被她伤得差些丢了性命,你也要在为师的面前袒护她?”
姬殊晏咬牙,半晌才回道:“徒儿不敢。”
“不敢?你的胆子可大得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当初执意离开浮生楼,卷入皇权斗争的中心,而今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弄成这般狼狈的模样,你还是为师所认识的殊儿吗?”
当年,她在小林子里捡到他时,他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一双眼眸却如磐石般坚定不移,充满着对生的渴望。
由于一直被虐待而营养不良,他的身子骨特别消瘦,当时她将他抱在怀中时,他的骨头都能搁到她。
他天赋秉承,她将他收为座下唯一的弟子,毫不保留地倾囊相授。
浮生楼里的人都知晓,向来在外人眼中表现地清冷无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楼主秋水音,只待她的徒儿好。
直到六年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