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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如何,都会与她表明心迹,问她愿不愿意与等自己离开那个所谓的家,携手余生。
末了,便是深深的无力感:从小就与他疏离相待的女孩,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他又能给她什么?
闲来站在画案前,想用作画缓和烦躁的心境,对着画纸,常常会无意识地勾勒出她的侧脸轮廓。
但能画出的,也只有侧脸的线条,怎样都描摹不出她的眉眼、神采。
迄今算是画成的她,只有那幅江南烟雨图中她的背影。
世间情缘,不是你心动就能如愿。他很明白这一点。隐约听闻她亲事生变、与家族决裂,便想,不妨等一等,日后再看有无缘分。
可是,他离开家门之后,她已不知去向。
原本并没打算长时间四处漂泊,因为这一消息,踏上计划之外的旅程。
去的地方,算是与她有关——
他从北地回到京城,和修衡哥、薇珑一起去叶先生那里看她,盘桓终日。
当日晚间的宴席间,她和薇珑询问北地有没有特别好吃的点心、菜肴——姐妹两个一样,都是小吃货。
他照实说了,随口问她,你要是有时间走南闯北,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笑说我出门游走的话,少不得先去一些地方,尝尝那些地道的名菜。
他问:都有哪些?
她说:陕西的羊羹和锅盔、赣南的小炒鱼、柳州的螺丝鸡、安阳的扣碗酥肉、杭州的西湖醋鱼、苏州的葱烤鲫鱼、扬州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应该都是值得前去品味的。
顿了顿,大眼睛忽闪一下,又说要先去尝羊羹和锅盔,最后自然是要留在江南,那边好吃的多,风景怎么也要一两年才能看够吧。
他就笑了,说居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叶先生揶揄他们,说你们两个没正形的,别把薇珑带坏才好。
薇珑却是托着小脸儿,满脸憧憬,说我要是也能四处走的话,一定也要去这些地方看看。
她笑说没事,我要是能去,就能替你看、替你尝尝那些好吃的——把他的话先一步说出来。
后来,他曾刻意前去的地方,正是她所说过的那些。
在陕西的那段日子,一面观望着生母的情形,一面请友人帮忙留意她的消息。
逗留了很久,其实有等她的意思。只要她到陕西地界,他就能获悉,与她碰面。
但是,一直没等到她的消息。
她像是消失了一样。
离开陕西,又去了她谈及的别的地方——有时有差事、事由在身,需要特地抽出时间、日夜兼程赶去,再拜托朋友在当地留意她是否去过。
始终不曾得到她消息。
那种日子,是满怀希望,又是满腹无望。
去江南之前,他想,她当时的言语,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兴许早就忘了。但是,江南那一带,她迟早都会去的吧?
要在那里等她。
等重逢,盼一个最美的可能。
等了一段岁月,他陷入了特别糟糕的状态:心神被莫名的不安、忧心惊扰,终日暴躁、消沉。
然后,他接了一趟私差,与方默不眠不休地来回奔波数日,回到江南当日,一封寥寥数语的信件送到他手里:蒋徽命不久矣,等你来救。随附的是他送给她的珍珠发箍的赝品:做的可以说是一般无二,相同的一个位置,有着一颗同样有瑕疵的珍珠。
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清。
直觉告诉他,她就在江南,并没被人扣押、囚/禁,信件上的言语,又不能不当真。
他动用了在江南所有的人脉,找她。至于自己,似乎是每日没日没夜地走在街头,循着感觉寻找。
也知道,该追查那封信的来处,只是事出突然,对方又是收买人送信给他,实在是无从查起。
心火太大,煎熬太久,他病了。病得很重。
那一段,偶尔走在街头,会觉得自己兴许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再不会醒来。
可是,还没见到她,又怎么能倒下去。
终于,找到她了。认出她之后,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冲上去打她、训她一通——这小兔崽子,险些吓死、急死他,她呢?易容了,好好儿地当差呢。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应该真就那么做了,可是,没力气了,连话都说不出。
但有一点,心里是确定的:找到了,就再不会和她离散,哪怕她不想与他有一丝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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