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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里还是只有您一个的!只要您别再把这点旧情作没了就好!
后面两句玉歌也只敢在心里喊一喊。
被这么一提醒,贺缈才明白星曜还是在和谢逐过意不去,不免又气又急,语速也加快了起来,“此事根本无法如你所愿!大颜如今向大晋称臣,说到底不过是臣属国而已,谢逐这个首辅是晋臣!莫说罢了谢逐的官,即便是他当真对我大不敬,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顿了顿,她无奈地苦笑,“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的局势我根本不能动谢逐……”
“究竟是不能动,还是不愿动?”
“……谢逐是义父的人。”
又是这一句,星曜冷笑。
自从他回宫后,贺缈重复这句话重复了已经快有不下十遍,而他也听得早就耳朵起茧了。
想起今日谢逐手里的那副画,画中女子的神色慵懒暧昧,眉眼间带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风情。若画不是谢逐凭空想象作成的,那么便意味着贺缈不仅在他面前摘下了异瞳,还……
一想到这儿,星曜好不容易按下的嫉怒又死灰复燃,控制不住地嘲讽,“就因为谢逐是晋帝的人,所以陛下不能动他,反而要体察心意百般讨好。若哪天他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陛下是不是还要纡尊降贵委身于那种乱臣贼子?!陛下这大颜女帝做的,同那些秦楼楚馆的女子有何分别!”
“…………”
贺缈仿佛是被打了个闷棍,彻底懵了。
玉歌一听青楼楚馆四个字脸色也变了,只庆幸自己早就把其他下人屏退了。要是给旁人听见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辞,谁不要掉脑袋?!
她张了张唇,一个劲地朝星曜摇头,却不料还是没能打断他的话。
“想来换做旁人,陛下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因为谢首辅碰巧是那样的长相罢了……”
星曜侧过身,从贺缈身上移开视线。
只是一张同他相似的脸,就已经能诓得她如此,尽管已经极力克制,他却还是露出了嫌恶的神情,也不知是嫌恶随随便便拿一个人做自己替身的贺缈,还是被当作自己替身的谢逐,又或是别的……
这嫌恶落在贺缈眼里,甚至要比“秦楼楚馆”四个字来的冲击力更大。
他果然觉得恶心了……
自己将谢逐当成他,果然是一件令他厌恶的事……
可她也压根无从辩解,的确有那么一时半刻,她当真会将谢逐认作星曜,甚至会打从心底升起那么一个念头——为什么谢逐不是星曜,我能不能就难得糊涂,将谢逐当成星曜……
这样的她,真的很卑鄙很龌龊。
贺缈一眨不眨地瞪着眼,看向星曜,眼角瞬间漫开一抹绯红,眸光也闪动着异样的水光,细微之处能看出她的双肩还在微微颤抖。
她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近乎是胆怯地,朝星曜的方向动了动,最后却还是蓦地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她攥紧了手,嗓音略有些沙哑,仍有些打颤,却是不注意压根听不出的,“对不起……”
贺缈浑浑噩噩地转身离开,脚下踉踉跄跄的,全然失了往日的仪态。
“大人!”
玉歌难以置信地看向星曜,“您明知道……您怎么能如此说陛下?!”
说罢,她便赶紧追了上去,扶着贺缈往外走。
星曜定在原地,唇角死死抿着,目光仍若即若离似地凝在两人离开的背影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
夜风微凉。
玉歌扶着贺缈从观星阁出来,担忧地朝她看了好几眼,贺缈却挥开了她的手,闭了闭眼,“无妨。”
“陛下您别往心里去,”玉歌心揪地恨不得给他俩跪下了,“国师是因为太在意您,才会失了分寸出言不逊……”
明明两人心中都有彼此,怎么但凡和谐相处不过三天,就要像如今这般伤心伤肝一场???
“呵——”
一声熟悉的冷笑从身后传来,引得主仆二人纷纷转头。
只见阶下梁柱后,一身宫装妆容凌厉的贺琳琅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掌着灯笼的薛显。
玉歌吓了一跳,“长公主殿下!”
贺琳琅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嗓音凛冽,“好一个奴才,你的主子究竟是陛下还是国师?身为陛下近侍,竟是字字句句都在为国师开脱,国师果真是下得一盘好棋啊……来人!拉下去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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