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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便一丝不剩。
天市已不可能再为他守候。她比任何人都需要小皇帝的垂青。
去找小皇帝。这样的信念如此强烈,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博原……”她开口叫他,声音痛彻骨髓。
他没有回应,马仍然在飞驰。
“放开我。”她推拒他的手臂,想把自己从疼痛中解放出来。
那手臂太过有力,让她显得如此弱小无助。天市无声地哭起来,眼泪滚过脸庞,在脸颊上结成冰珠。
“放开我!”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天市推开他的手的同时,自己跌落马下。
博原大惊,急忙勒马。那匹高大的大宛马愤怒地扬起前蹄,长长嘶鸣。
天市的脸摔在石头上,顿时额角见血。她两眼发黑,捂着肚子躺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博原奋力将坐骑安抚住跳下来查看:“你怎么回事儿?”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天市脸上血红雪白,自觉已如残破的器物,不复完整。
博原粗鲁地将她拎起来扔到马背上,以此作为回答。“别再找麻烦,早点到,你也早点脱生。”
一种诡异的荒谬感涌上来,天市奋力抬头冲他咧嘴笑了起来。“你知道陛下在哪里,对吧?”
博原没有看她,翻身上马,这次不再温存,只是将她如麻袋般搭载马背上,催马疾行。
天色渐渐放亮,雪助天光,景物都清晰起来。
天市在穆陵几个月,迎来送往,周围风物早已烂熟于心,认出此刻二人并非往京城方向走,反而是在远离京城。
他并不是从京城迎面而来的。摄政王指望与他碰头,只怕是会落空了。他们在回京的路上找不到小皇帝,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在这条路上。一瞬间,所有关节都被想透。博原究竟是摄政王派遣去纪煌身边的细作,还是纪煌打进摄政王手下的钉子,鬼影幢幢,谁又敢拍胸脯肯定呢?
天市的头因为艰难的姿势而跳痛,心头却是一片雪亮。摄政王为什么改了主意将她送到穆陵来,他自己亲口说过,是为了不让她嫁给博原。
那人何尝是个为了私情而耽误正事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哪有不精心谋划的。留住她,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博原已经变节。
天市不知道摄政王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但一定就在她与纪煌那次在河边见面不久。
于是朝野间各种传言也就不足为奇了。无论是作为小皇帝的宠臣,还是摄政王的禁脔,重重言论只有一个目的,激怒博原。小皇帝出巡穆陵,他紧随而至,那孩子多敏感,在宫中甚至无法安心睡觉的,岂能与他在穆陵碰头?于是摄政王在小屋中耽搁,给了小皇帝机会逃走。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所以才不让她跟着,才那么有信心一定会找到小皇帝。
这个局设的不大,赌注却是小皇帝。这么大的饵,要钓的自然不是一个叛臣。
天市问:“陛下和纪煌在一起?”
博原突然勒住马,天市闪了一下,挣扎着抬起头,眼前一片青砖灰瓦的宅院。博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真聪明。”
三十 虎穴
二十几匹马从官道上飞驰而过,溅起雪泥四下里乱飞。摄政王益阳一马当先地掠过,突然死死勒住正在奋蹄狂奔的青花马,惹得它愤怒地长嘶一声,人立起来。
紫岳追过来:“出什么事儿了?”
益阳不待青花马前蹄落下,已经从马背上飞身下来,指着道旁的林子:“你看那是什么?”
紫岳凝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匹矮小的白马在林中徘徊,不禁失笑:“也不知哪儿来了这匹马,我去看看。”
益阳却不给他机会,不待他说完,已经大步过去。那小马显然受了惊吓,目光躲闪,十分警觉。益阳嘴里发出嘘声,耐心安抚。紫岳有些不耐烦,这一整晚的筹划,此刻正是关键的一步,他却对一匹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马上起心来。
“王爷别费心了,让人把它领回去就是了,不过是匹马。”
“是天市的马。”摄政王的声音里透出寒意来。
紫岳一惊,不由过去一步。
小马惊觉地躲闪,摄政王拽住缰绳不让它脱离,一边温和抚着小马的脖颈让它安心,一边声音里已经透出了杀气来:“天市在他们手上。”
紫岳心往下沉,转身上马:“我先去。”言罢不待摄政王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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