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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前,大踏步跨进门槛,我连忙跟进,走了几步偷偷回身看去,朱漆木门正在身后无声合上。
这种时候再喊「有人吗」之类的话,摆明了是显示自己的智商偏离一般指数甚多。
所以绕过照壁后,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站着,四顾。
院里很是干净简洁,除了东西两侧的垂花门,就是南面的正厅。
一切都很正常,青苔滴翠杂草不生,定是勤于打理的结果,雕花窗棂飞檐斗拱,也处处透露大户人家的气度。
连各处的火把灯烛都亮得好好的。
就是没人。
大厅的窗户紧闭,但内有灯烛光芒。我跟在奚刀身后进入,不安地拉拉他的衣袖,奚刀嘘了一声,示意我听。
听?听什么?
我凝神听去,这空旷的屋内,原本是死寂一片,仔细听去,却又有了动静。
先是滴答一声,而后许久,又是一声,似水声,听上去很远,但细细辨来,厅内又有余音。
好像,这声音是来自厅内。
我迅速上下扫视了一遍,没有异状,而那滴答声却越发明显,越来越急促,最后居然好似厅内正在下着瓢泼大雨一般作响,夹带着隆隆的雷声。
当然,雨是当真一滴没有,可那雨声逼真到我几乎产生衣衫尽湿的幻觉。
不对,不是幻觉!
我的衣衫是真的湿了,连衣袖都在滴水,可是,地上却完全没有水迹,我衣袖上滴下的水,凭空消失掉了。我看向奚刀,他也一样,似乎比我更严重,连发丝都淋湿,贴到脸颊和脖颈上。
可是,我再度抬头,梁上柱头,到处实心,哪里有水流入的空隙?而且除了我和他,这房间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是湿的,真奇怪。
我摸了把脸上的水,走到窗口,想要推开窗子看看。
岂料那看似普普通通的雕花窗,使尽了我全身力气也无法推动丝毫。
不对,那触感不太像是雕花窗太牢固而无法推开,反而像是我没有能碰触到那窗,只是好像触摸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
我迟疑了,手自然放下,指尖突然一痛,破皮了!
伤得并不重,可是,为什么会突然破掉?我的手指,并没有碰触到钉子刀刃啥的,为什么就破皮流血了?
奚刀一直观察我,自然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他似有所发现,每一步走得都极其小心,在我刚刚手指破皮的地方前蹲下来,那不过是窗台下的空地,啥也没有。他缓缓伸出手去,极慢极谨慎地试探着,在空中上下比划,似发现了什么。
随后他站起来,随手取下系在腰间的玉刀,手指勾着系住那刀型玉饰的丝线,似随意往空无一物的角落而去,那玉刀落到一半,似被什么东西挡住,弹了起来;奚刀牵引丝线的手指微动,玉刀又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动作极快极敏捷,我但看到玉刀撞击到什么东西的当当声不断,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只知道雷声越发大,而奚刀的脸色也越发严峻。
「居然布下这种阵,看来势在必得啊。」奚刀终于开口。
「什么?」我问。
「这里布下了移形换影之阵。」他说。
「呃,不是平心崖的法术吧?」
「当然不是,」奚刀回答,「不过平心崖乱七八糟的法术很多,你居然知道它不是。」
废话,平心崖取不出这么正常的名字。
我想,又问,「这是什么法术?」
奚刀解释说:「这法术可以关联两个空间,一旦有异物入侵,就会完全封闭,同时转移相互的状态。」
「啥意思啊。」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大厅的空间和某个其他地方的空间联通了,但是其中的状况却不会在大厅里呈现出来,只会在你我两个侵入者身上体现。」
「那就是说,跟这个大厅关联的应该是某个正在下雨的地方?」我问。
「没错。」
花那么大功夫封闭空间,就是为了让我们打这里淋雨伤风?
奚刀摇摇头,说:「你刚刚的手受伤了吧?」
「对。」
「我刚刚用玉佩试了试,这屋子四面有九处铁刃,向上一直延续到屋顶,可能更高。这样说吧,跟这个大厅联通的,应该是某个正在下雨的山顶,而且还立了高高的铁刃,你听那雷声,越发近了不是?那么要不了多久,这四面的铁刃,怕就要把那雷给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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