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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结伴回了村。秋末初冬,农家院已经开始吃两顿饭了,所以刚到家就碰上刚熬好苞米粥,准备去找自家闺女的张氏。
“怎的有背这么多?当心压坏身子。。。。。。”张氏虽然不知道闺女挖了多少野菜,可瞧着她微微往前弓着身子的模样,也清楚背篓里的东西绝对不轻。当下就不由心疼起来,语气里也带了些责怪。
闺女懂事是一回事儿,可看到她辛苦干活,当娘的瞧着哪能不心疼?尤其是如今身边就这么一个,她打心底里自然是越发的看着闺女亲了。
林青蕊把背篓放下,心情不错的说道:“娘可不许数落我了,我今儿又寻到了一个增进项的法子,过不了多久咱家就能把债还完了。少不得还能有些存余呢。”
看着闺女喜滋滋的样子,张氏心里一软,伸手戳了戳她脑门。等探头看到背篓里的甜菜时,她心头有些酸涩,自打闺女救过来以后当真是受苦了。早些时候大虎还在,家里还时不时买些零嘴,可现在。。。。。。
想到闺女如今想吃甜却吃不到,就算熬了糖浆跟糖块也为了多卖一文钱舍不得留下一些,如今更是挖了这许多糊弄小孩子的野草来。张氏的眼角就有些红了。
张氏虽然,没说什么,可林青蕊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
“娘,你可不敢瞎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说这家家户户日子过得都紧紧巴巴,就算别人家过得宽裕天天吃肉,我也不羡慕。”林青蕊放下东西,轻声说道,“只要咱们一家子健健康康的在一块,我就挺知足的了。再说了,如果不是你跟爹当初倾家荡产的救我,只怕我早就没命了。”
这话一说,张氏心里那点酸涩也就淡了。闺女说的是,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在一起过日子,比啥都强。日子能过起来,可人要是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林青蕊担心张氏再想起音信全无的林大虎,只得在她叹气的时候又一顿亲昵的说笑。更是满心欢喜的畅想了一下未来。
对于林青蕊说用这野草制糖的话,张氏不置可否,但心底里却是不相信的。那罗汉果虽然熬成了,可东西也是打南边运过来的,除了头一次歪打正着的占了便宜。后来跟走商的商队购置,价格可也算不得低。
就这般,挣的钱也算不上多。
要是用到处都有的野草就能制糖,那还要那些费尽周折运送甘蔗跟白糖到北方的商队干嘛?就算能成了,那镇上跟县里的制糖作坊恐怕早就制成了,还会轮得到自家?
对于张氏的不相信,林青蕊没有多做解释。她早就习惯了在农家,大伙儿那种自己是庄稼户所以只能在一亩三分地里刨食的固有思维。但凡哪个说去做买卖或者寻新的挣钱门路,都会被人说不务正业,遇上家里老人死板固执的,只怕还少不得挨一顿骂。
也是有那瞎琢磨的工夫,还不如做些针线活或者下地干活呢。再不济还能打猪草或者拾柴禾。
这么一想,张氏跟林老汉对自个的纵容,真算得上独一份了。什么都由着自个,甚至作为闺女,还能拿到一半的进项。虽说并没当家,但其实也跟当家差不多了。
吃过后晌饭,张氏也不让林青蕊拾掇,赶着她去一边歇着。林老汉则拿出空了的眼袋锅子砸吧了几口,到底是吸了几十年的人了,就算为着省钱想戒掉,一时半会儿的也难说。
砸吧了几口,实在不过瘾,他才小心的拿出一小包混着干枯草叶子的烟丝放进烟袋锅里。
说是烟丝,其实大多都是草叶子,往实诚里按了按倒也不怕着起火一下烧没了。
林青蕊看着林老汉乐呵呵的模样,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难受的。为了她,爹娘当真是付出了一切。刚穿越来的时候,身子底下还是干草铺着破旧的单子。后来家里一开始挣钱,爹就做主让她娘张氏,用上次买的棉花跟压柜子的布给做了褥子,也算是隔了凉气儿。
现在天冷了,一般时候为了省柴禾是能不烧炕就不烧,可林青蕊屋里的炕每次睡觉都是温热的。虽然林老汉跟张氏没说过,可她也清楚,指定是张氏做饭时候往炕洞里塞了火。
在这个一捆柴都是钱的年代,自己舍不得却给闺女烧炕,这本就是极少的事儿。就连二虎偶尔回来,也只能凑合着睡冷炕头。
所谓重男轻女,在林家从来没有出现过。更甚至,老两口担心女子受寒了伤身子骨,在她洗衣裳时候都总劝说着别让她去河边,只在家里温一锅水洗。
甭管怎么说,现在的林青蕊可是一心在处理甜菜上。把多余的甜菜移植在院子外头的墙角边,余下的则把根茎分开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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