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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颔都埋在沉沉的夜色里,黯淡不明。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想到哑奴。
她喏动着唇想问他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问他。
换成以前的江窈,一定会刨根问底,并且控诉他说话不算数。
她思索三秒,抛出心底另一个不安的疑惑,“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
谢槐玉挑了挑眉,旋即便恢复自如,“小殿下以为呢?”
灯火通明的国子监,府兵举着火把进来搜寻,为首的连枝着急唤道:“殿下,殿下……”
于连枝而言,抄书没了不打紧,若是公主再不见了,真正儿是天塌下来。最重要的是,眼下连谢相都不见踪影。
这一切的人声鼎沸都被隔断在天窗外,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黑夜里。
江窈垂下眼睫:“我先回府了。”
谢槐玉无动于衷。
“你也早些时候回吧。”江窈斟酌着措辞,“哑奴瘦不禁风的跟着你,这样寒的天……”
谢槐玉倾身看着她:“小殿下再没有别的话要对臣说了么?”
“谢相既对藏书楼的事情这般清楚,想来当年必然牵扯其中,你又何必如此介怀于往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江窈对上他漆黑色的眸子,怔愣道,“不是么?”
谢槐玉广袖一挥,顺势捡起一卷竹简,朝着她额鬓边轻轻落下来,不偏不倚伴着她怦然的心跳声,三声后戛然而止。
第45章
江窈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连枝给她拆发髻。
国子监藏书楼里发生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一遍遍摩挲着手里的象牙梳子。
额鬓边上残存着他留下的余温,江窈实在想不明白,临走前他忽然敲她三声脑袋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拐着弯的骂她榆木脑袋不开窍?他才该挨敲好不好,她脑袋瓜不知道多灵光。
要不说这些文人的行事作风古怪呢,江窈记得自己以前念书时期拜读过一个名人的大作,几乎每一本书里都会各种暗示他的表哥风流成性,生活作风成问题,言辞鄙夷,直接导致千秋万世的后人都在骂表哥。
连枝拍了江窈第二遍手背时,江窈才回过神来。
“您把梳子给我呀。”连枝提醒她。
江窈“哦”一声,松开手,继续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连枝看着心不在焉的江窈,以为她还在琢磨佛经的事,宽慰道:“前几天赵嬷嬷还和奴婢说呢,皇后娘娘已经将您抄佛经的事和太后提过,您心意到了便是,何必在乎这些小节。”
江窈眉目一跳:“母后当真和皇祖母说过了?”
“是啊。”连枝点头,“再说了,殿下今儿安生睡一觉,明天兴许又能找到佛经。”
江窈抛出心里的疑惑:“你难道不觉得这事玄乎得很么?”
连枝用象牙梳替她一遍遍捋着头发,“奴婢知道殿下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都是为了这桩事,平日里连书桌都不替您收拾,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可是我每天临睡前最后一眼都记得是放在桌面上的。”江窈懊恼道。
“其实……”连枝犹豫的开口,“其实奴婢也记得您是放在桌面上的。”
江窈抿了抿唇,她不太想朝这个方向想的,“平日里收拾我寝殿的都有哪些人?”
“若是以前在凤仪宫的话,奴婢心里头肯定有个准数。”连枝为难道,“现在么,奴婢也拿不太准。”
连枝侍奉江窈上榻后,眼看着江窈合上眼,才带上门离去。
江窈散学后兜兜转转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没多久困意来袭。
大概是因为心里头揣着事,她这一觉睡得很浅。
迷迷糊糊里甚至还做了场梦——
她去了一个神仙洞府,里头的景致处处都曼妙得很。
在梦里,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像她穿书以来过的日子一样。
江窈在梦里同样受尽爱戴,草长莺飞的天地间,万物都对她呵护有加。
可是她到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是一滴露珠,有幸落到小溪的源头里,才走遍天南地北,领略千山万水的风情。
如果小溪干涸的话,她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美梦瞬间成噩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江窈一下子从梦魇里清醒,寝殿里点着微弱的烛光,她重新点起火舌子。
她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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