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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席睿南怔了片刻恢复镇定,摆出一幅更加嚣张的样子:“警察怎么了?警察作为执法者更要事事讲法。我跟安然来往是犯了法吗?他能把我抓起来不成?”
“这么说你是准备硬碰硬了?好,席睿南,你既然存心要破坏安然和傅正,就算傅正不收拾你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薄荷撂下狠话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小公寓。下楼梯时她就给安然打电话,她却关了机。奇怪,她一向不关机的,是不是没电了?正疑惑着,季风打来电话,说是果园的火龙果刚刚新熟了一批,准备下班后给她送些过来。
薄荷气呼呼:“火龙果就不要了,你不如把你们农场里的员工给我叫上几个强壮有力的来,我想痛扁一个人。”
“谁得罪你了?”
“一个全天下最可恶最可恨的人。”
“薄荷,冷静冷静,打人可是犯法的事,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全天下最可恶最可恨的人把自己折进拘留所里去吧?”
第三章 他比想象中的更落魄(5)
季风说的是大实话,薄荷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叫一帮人来痛殴席睿南。这一次被他占了上风,她气得要命却束手无策。电话里,季风那边有人在喊他,他交代她傍晚在家等他送水果来,就匆忙挂掉了电话。
走出公寓楼,暴烈阳光如鞭般火辣辣地抽打在肌肤上,一记又一记的灼痛。让薄荷心里的焦灼烦躁加倍滋生,再不能在大太阳下多走一步路。看见斜对面有家小小的冷饮店,她走进去坐下,叫了一份红豆刨冰,大口大口地把冰粒往嘴里塞,藉此压下心里的气急火燎。
那份红豆刨冰刚吃了几口,薄荷突然看见对面的公寓楼里走出了席睿南。咦,他怎么也出来了?他不是恬不知耻地赶她走,说不要影响他继续睡觉吗?
从楼道走进烈日下,阳光猛烈地照耀,让席睿南微微眯起双眼,皱出立体的眉目。抬头瞥了一下蔚蓝无比的天空,他的脸上浮出一种格外落寞寂寥的神情,眼睛如雾气弥漫般的荒茫一片。
这一刻的席睿南,和刚刚在屋子里那个嚣张挑衅的席睿南仿佛是两个人。薄荷一口刨冰刚举到嘴边,就那样定定地静住了。
有遥远的往事被烈烈阳光唤醒,像蚂蚁一样细细密密地从记忆里爬出来,缓慢地爬行在薄荷的心里。
九年前,同样阳光暴烈的午后,少年席睿南颓然无助地跌坐在道旁,垂着头不出声地恸哭。眼泪打在晒得炽白的路面上,顷刻间就被蒸发,那种彻骨的悲伤却在空气中遥遥传出很远。
那是薄荷第一次看到同龄的男生流泪,他的眼泪与悲伤很大程度地稀释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反感。只可惜,后来他的所作所为又让她的反感加倍滋生了……
但薄荷却一直记得他独自坐在烈日下默默流泪的情景,那一刻,男生罕见的泪水打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烈日下默然伫立的席睿南,落寞寂寥的样子,仿佛是九年前那个颓然无助的少年,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流泪。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再不会轻易流泪了吧?即使有泪也只会往心里流。
席睿南只在楼道前稍一驻足,就转身离开了。烈日底下几乎不见行人踪影,只有他的一道斜斜身影铺在炽白水泥路上,渐行渐远。
薄荷看着远去的人影,突然把刨冰盘一推,匆忙结了账远远跟上去。她想知道他离开安然这儿后会去哪里?
席睿南在前头不远的公交车站上了一辆公交车,薄荷拦下一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车过数站后,他在一个名叫幸福新村的站台下了车。薄荷也跟着下了出租车。这里属于城市的东南偏角,一条七拐八绕的小街两旁林立着许多幢两到三层的私人自建住宅。她远远尾随,看见席睿南进了一栋三层小楼。
薄荷探头探脑地走近端详那栋楼。一楼大门敞开着,客厅里摆了一套沙发,另外还有个服务台,台里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中年妇女,一望可知是南国本地人氏。看见薄荷在门口张望她热情地问:“靓女,是不是要租床铺呀?”
她这一问,薄荷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显然这是栋出租屋,而且是那种价格最便宜的租铺位的出租屋。每个房间里放几张上下铺,分租给不同的人,相对租户来说房租低廉,相对屋主而言利润空间最大。但是正所谓“便宜没好货”,像这种廉价铺位配套设施不会太齐全,而且同屋住的人互不相识,流动性又极大,所以非常不安全。
第三章 他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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