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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喜庆的颜色透过阴沉的天气仍旧送了过来。大红色的福字已经倒悬着贴在门板上,门梁上挂起了红辣椒和爆竹,还有门口两边金红颜色相间的春联。有些家里面飘出来蒸米面的香味,萧理记得过年是要吃年糕什么的,这边属于江南,年糕大多用粳米或者糯米做,味道清甜,萧理往常喜欢切片炸了吃,外脆内软,好吃的什么似的。
想到吃的,萧理又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吃不了了,忍不住悲从中来,抽了两下鼻子。
严初低头看他:“感冒了?不会吧?”
小孩子们嚷嚷:“天气冷,让小狗穿袄,村长家的狗就穿袄。”
严初一笑,也不接话,一路上有些村里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也有人上前询问,得知是严巍岭家的儿子,一个个都赞有出息,又拿羡慕的眼光看严初的一身打扮。严巍岭一家可是清溪村出了名的,从前两代就搬出了村子,听说是在城里做大生意,严巍岭和老妻搬回来以后,也是一家子富贵悠闲,不比寻常农人。虽然说现在农村人过得都很不错,但毕竟一辈子没出过这座山,也比不得严家在外头风波经历,自有一股农人没有的气质,因此心里头都存了一点敬畏。
严初在村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自家的大门,原来在村子挺里面,一片独立的院落,篱笆栅栏里是两座连着的小平房,此刻也是在门窗上贴了窗花年画,十分喜乐。严初推开门,走进家去,一边叫:“爸妈,我回来了。”
里面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赶出来,他岁年纪老,但瞧着面容冷峻,眉目清朗,除了眼角的鱼尾纹和额上的皱褶,和严初还有些相似。萧理就知道这是严初他爹了。又有一个大妈从另一边转出来,微胖,穿得一身富贵唐装,很有风韵,应该是严初他老妈。
严初放了行李,把萧理放在箱子上,上前和自家爹妈拥抱。他妈妈看见儿子就哭,扯着张手绢按在眼角,通红的眼眶直盯着严初,嘴里还念:“总算知道回来,你也知道回来,都多少年了,没来见过你亲爹亲娘?”
严初赔笑道:“这不是公司里忙嘛,也常常和你们打电话。何况儿子现在不是回来了。”
严父挥手道:“行了,过年节的,别哭了,回来就行,房间也给你收拾好了,自己把东西去放了。”顿一顿又说:“现中午也过了,吃过了吗?”
严初笑应,“吃过了。”
他妈妈把他打量了一个遍,忽然又把眼睛往外头望了望,望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回来,不由脸上气闷:“严初,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的?”
严初讪笑:“不是还带了大黄吗。”他把萧理献宝似的举起来。他知道自家老娘喜爱小动物,他小的时候家里也养过猫咪兔子,都是他妈妈照料。
“狗有什么用!”严母哼了一声,还是把萧理抱紧了怀里,一边继续数落:“明年再不给我看到你媳妇,我就做主给你相亲去了!快30的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
严初唯唯诺诺,拍拍萧理的头,拉着行李回房收整去了。
村里没什么人,青壮年劳力都出外打工,还要过两天到除夕才能回来。幽静的山村,热情又带点不好意思的怯懦的村人,孩童偷偷放起的鞭炮的声响,还有家家户户飘荡出来的饭菜、糕点、糖果的香气,让严初和萧理都颇为适意,感觉从未有过的悠闲。一人一狗早早吃过下午四点钟的晚饭,见小雪也渐渐停了,就出去到树林子外的河边散步、从山顶流下来
的清澈的河水,水流不急不躁,缓缓地碧绿地淌过,偶尔带起一点浪花,还有一两尾小鱼从河面上钻出头来。
萧理看着那些青黑色的小鱼:“没想到这里鱼倒挺多。”
严初笑:“你也吃不了。”
“靠……靠靠靠。”萧理怒,但也无能为力,谁叫他这么点背,出门被车撞。
严初随手折了几根树枝,编做网兜形状,把萧理放到一边,自己卷了裤腿下河。河水不深,才到他的膝盖,就是水寒,让严大律师打了几个冷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温。萧理好奇趴在一边问:“你做什么?”
严初道:“以前电视电影里看人家捉鱼,这次我也来捉一条玩玩。”
“还玩玩,你是小孩吗?”萧理笑起来,看着严初笨拙地弯腰,一边还努力固定着脚定在绵软的河床上,一只手探下去,想要够住那些蹦跳的小鱼。但他的动作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手臂连连挥舞,身体不停晃动,早就把鱼都惊吓了,有一些胆子大的故意在他身边游了两圈,眼见着树枝做的网兜套下来,又哧溜一声远远游走,嘴里吐出几圈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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