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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感心虚地放慢了脚步。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两个痴心人就原该凑在一块儿。”她略扬起嘴角,“只是有时候我不明白,皇上对我不好吗?十二爷对你不好吗?可是该忘不了的还是忘不了。”
我无可置否,只得转开话题,“你看这御花园里,一年四季花开花落,和咱们当年做宫
女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心境、心境全变了。”
她点了点头,“是啊,变了,我们都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八阿哥他……你别太伤心。还有,你桌子上那首诗,我帮你烧了,往后……别再这么写了,这样做于你、于弘历都不利。咱们也不是那冲动的年纪了,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后果,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弘历这孩子,将来有大出息。你纵是再伤心,也不能让皇上瞧出来,他一生气牵连了弘历就不好了,咱总不能因上一辈的儿女情长拖累了他。”
我握住她的手说着掏心掏肺的话,她抬首,目光落在阿哥所所在的方向,神色忧伤而渺远,我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多年前那个痴痴凝望着八阿哥背影的小小女子,当年的情景似乎也是这般,蕴秀身上映着夕阳的余晖,直直的化成雕像。
半晌后我问,“长春宫如今是谁在住着?”
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儿来,只随口答道,“是懋嫔。”
懋嫔宋氏,大约是雍正最早的女人了,为他生了两个女儿皆幼殇,熬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嫔位。雍正对蕴秀的钟情背后,不知还有多少女人就这样无声的枯萎了。
蕴秀冲我笑了笑,不知为何,我却在那笑容中看出了一丝决绝,然后她说,“你放心,我还好,你快回去吧,不然宫门要下钥了。”
我点点头,蕴秀是乾隆的生母,未来的孝圣宪皇后,似乎活了八十高寿,我倒是不担心她会一时想不通而做出什么诸如自杀之类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十二婶儿,额娘她……昨儿个夜里……”面前的弘历抽抽噎噎,几度哭晕过去,“割了腕儿……今儿晨起才发现……没救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我眼前一黑,瘫倒在炕上,一旁的允祹担忧地抚着背给我顺气,昨天她还是好好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临别时蕴秀的笑容,那里面的决绝,原来是真是存在的,是从那时起她就打定主意了吗?为了一个执念,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她舍下了丈夫,舍下了儿子,我不敢相信,就是一夜的时间而已,她就去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额娘手里……一直握着这个帕子……帕子里包着块儿玉佩……桌子上……有封信……”弘历的声音已是哭得嘶哑,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他颤抖着手臂把一包东西递给我,我亦是颤抖地接过来,这玉佩正是蕴秀多年来随身佩戴的那块儿墨玉雕成梨花状的“莫离”玉佩,是当年八阿哥慷慨相赠,而那方帕子——是四阿哥添了句诗的那方,“寒梅最堪恨,长做去年花。”那遒劲的笔迹依然如旧,原来这么些年她也一直保留着,一方旧帕,几多情思?四阿哥和八阿哥,这一生,她终究是全都辜负了。
“信……还有那信……”我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是允祹帮忙拆开了信封,我强忍着眼泪艰难地读下去:
筠筱:
汝犹记吾之玉佩曰莫离乎?一年吾念其典故付与彼听,彼道之曰,生生世世,永不相离,嗟乎!思吾今后无用耳,不如将之赠于汝,愿其可佑汝与十二爷以相守白头。
蕴秀
“蕴秀——”我捏着已被泪水打湿的信纸哭喊,“你怎么这么傻?它压根就不是什么‘莫离’玉佩,是我胡说八道想出来安慰你的,你怎么就当了真?”
喊着喊着一口气没上来,我竟然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弘历已经走了,我抱着允祹痛哭不止,“不可能,不可能,她往后是太后呢!她不会死的,是弘历说来骗我玩儿的对不对?”
“岚儿,你冷静一点儿。”允祹的眼圈也是红着的,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妃嫔自戕是大不敬,皇兄已命人严密封锁消息,方才你昏倒的时候,听弘历说皇兄伤心欲绝,随手指了个姓钱的宫女,说她从今往后就是熹妃娘娘。”
我手中紧紧握着那块“莫离”玉佩,一声声控诉着,“只随随便便的一个宫女,怎么能代替她?她可是蕴秀啊,你爱了那么多年的蕴秀……”
“八阿哥死了,蕴秀也没了,什么生生世世永不相离,都是骗人的!是骗人的……”我高高地抬起手想要这玉佩摔成粉碎,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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