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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半天,陆孤光终于醒了过来。
满山洞都是血腥气,她目光闪烁,不断看着沈旃檀。
沈旃檀伸出手腕,放到她口前,目光温和,万般温柔。
她张开口来,不知为何,便重重的咬了下去,心里模模糊糊的想……那是因为他的目光太温柔,太像别人,而我又太熟悉那种姿态了……
鲜血流入口中,她慢慢地清醒过来,却忍不住咽喉里急切的焦渴,仍是大口大口的喝着他的血,等到喝饱,抬起头来,才知道那人将手轻轻搭在她背上,早已昏沉了过去。
陆孤光莫名的有些心惊,爬起来戳了戳他的脸,“喂……”一开口才发现,原来已经能说话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痊愈,只是全身□冰凉,手上仍有利爪,而背后的血翼还不能打开。她手脚麻利的从沈旃檀身上剥下外衣,穿在自己身上,才又推了他一把,“喂!”
沈旃檀一动不动,左手被她推得一晃,她方才看见他左手血流如注,伤得很重的模样,不由得眼睛都直了,一把抓起手来,只见左手尾指、手机指二指齐根而断,缠绕的碎步浸透鲜血,早已散了。
这是……怎么伤的?她有点怔忪,药炉仍然慢慢熬着血液,她猛然回头,往那洞中深处望去——药炉中虽有异物,血迹宛然。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短短时间,已不见了什么獠牙和体毛,她变化那时不知是怎样恐怖的模样,连自己都不敢看,这人却把她抱在怀里。
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吃人,只是吞了两颗药丸。
那是什么药丸?
他的手指么?
她的目光犀利了起来,这人——为何要对她这么好?他真是苦渡么?
贫僧苦渡?
苦渡?
她在他身上翻找起来,有度牒?扔掉。银两?扔掉。法器?扔掉。还有一柄短刀?她拿起那短刀,皱了眉,那是一柄玉刀,看着玉质粗劣,宛若石头,却是醉皇玉所制,是除魔圣器。她看了半晌,仍是扔掉,这人身上的东西无一不证明他只是苦渡,正当她仍不死心的时候,突然从沈旃檀身上嗅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任怀苏的鬼气。
他若只是苦渡,怎能沾得上任怀苏的鬼气呢?
她紧紧皱着眉头,看着昏沉的沈旃檀,他开始发热,脸颊通红,肤色惨白,左手的伤口和右手的咬痕都在流血,宛若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突然掐住他的人中,用力的掐下,摇晃着他的身体,“喂!”
沈旃檀被晃得头晕,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见她无恙,已有了几分惊喜,只是自己全身无力,张了张口,哑不成声。
“你是谁?”陆孤光问。
“苦渡……”他半昏半醒,轻轻的道。
“我是谁?”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陆施主……”沈旃檀迷迷糊糊的道,神智涣散。
陆孤光一怔,将他轻轻放下,一瞬间几乎仰头大笑——陆施主!
哈哈哈哈!陆施主!
他真不是苦渡!
打从与此人重见,她从未说过自己姓名,他怎能知道自己是“陆施主”?
沈旃檀,任你一辈子花言巧语骗人无数,终有一次,自己说漏了嘴。
她轻轻地伏过去听他的心跳。
他发着高热,心跳急促,却仍是跳着的。
她听着听着,突然松了口气,看着他重伤的双手,一股甜蜜慢慢涌上心头。
他活着……并且……没有对她太坏,只是不肯承认他是沈旃檀。
他害怕。
是害怕前世造的孽,做过的事,落下的恨——不被原谅?
还是怕她就此一剑杀了他?
她摸了摸他紧闭的眼睛,又摸了摸那脸颊,烫如火盆,他当真如此怕……怕到即使身受重伤,病到如此,也绝不承认自己是沈旃檀么?
若是你承认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对你。
说不定真的杀了你。
她坐在他身边,握住他残缺的左手,望着洞外的天空,但像现在这样,也许……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对我好。
我守着你。
数个月后。
忘夕峰上的石屋被修整一新,屋前清开了一片山石,陆孤光正往移走山石后露出的沙石地里浇水。她在这上面种了少许红景天,但有一大半已经被韶华偷偷地挖走了。这小东西挖走了也吃不完,便在山顶上东刨一个洞,西刨一个洞,偷偷藏着。谁说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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