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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你留着。”
他微微蹙了眉,极日之珠避热驱寒,佩戴在身上不惧寒暑,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东西一上身,还是让他全身都暖了。
他不在意什么是冷、什么是热,但当冷过之后,便会知道温暖其实是好的。
如此这般,两人磨磨蹭蹭的在岩洞里住了一月之久,每日无所事事,陆孤光缠着任怀苏学武功术法,学完无事便到周围农户家周徘徊,有时偷几块猪肉,有时偷几块生姜。她自不是没钱,在任怀苏面前却偏偏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偷,洗衣做饭她自然不会,但每日给任怀苏熬些姜汤,在他念叨她吃药的时候逼着他喝下去,也是一大乐事。
频繁的天灾似乎真的消停了,池塘中的荷花开始绽放,干旱许久的地方接连下了暴雨,山洪地震也不再多发,她虽不在乎“这人世”如何如何,却也隐隐约约有些高兴。
这一夜,是无月之夜。
任怀苏已经不在洞里烧石头了,他极认真的从茂宛城里买了张床铺回来,夜里陆孤光睡在床上,他端坐床角打坐。一开始的时候她哭笑不得,根本睡不着,后来时间久了,发现这和尚夜夜都是如此坚持“同床不共枕”,她也无可奈何,只得睡她自己的。
今夜无月,夜色分外的黑。
岩洞中一入夜便弥漫着凉意,洞外有风呼啸,远处呜咽隐隐,似有鬼哭。
一层朦胧的黑影在洞外盘旋,扭曲着形状,更远处又有相同的黑影不断聚集,乌云似的往岩洞聚集。一个时辰之后,岩洞外的黑影依稀已经笼罩整片山林,铺天盖地,竟看不出弥漫多远。
任怀苏端坐床角,洞外隐隐异响,洞内越来越冷,渐渐地有如冰窟。他眼帘一睁,目光落在睡得很安稳的陆孤光脸上。
她身上漂浮着一层浓重的阴气,由任怀苏的血传递而来的少许佛气已荡然无存,在她睡着的时候,她的黑发中的犄角在慢慢生长,有时又如受惊一般缩回发里,每一根黑发都如有意识一般缠绕着床榻上的每一样东西……
这一个月的每一个夜里,他都这样静静地看着沉睡的陆孤光。
看着她一点点的变化,肌肤一点点的惨白,长发一点点化为鬼发,头上属于厉鬼的犄角悄悄地生长,在她醒来的时候缩回,但每一夜都生长得更为狰狞。
到今天……时机到了。
天地弥散的鬼气感应到了鬼女的气息,正准备着……与她融为一体。
只要……
完成最后一步。
岩洞中有一声极轻的声响,像一张极薄的纸抖了一下。
“呼”的一声岩洞中光芒骤亮,陆孤光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四周明亮至极,全身剧痛,睁开眼睛,触目皆是熊熊火焰。她一声尖叫,蜷曲起来,惊慌失措的四处寻找任怀苏,“火——起火了——”她抬起头来,透过那灼透她全身的符火,惊骇的看见任怀苏举起极日之珠静静地站在一地烈火之中。
他就这样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刹那全身都冻结了,烧便整个岩洞、将要蚀透她全身的火焰仿佛全不存在——没有哪一种火焰能这样伤害她——没有哪一种火能烧透她的骨头能烧穿她的一切——除非——是符咒之火!
有谁——能在夜里对她施法?
有谁——看着她落入火海无动于衷?
任怀苏!
这瞬间她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竟然曾经相信过他?她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一次又一次对着她举剑的人?他挖了她的心,她忘了,她竟然忘了!
她想笑——她竟然忘了。
她好了疮疤忘了痛,她以为他道歉了,以为他纵然不是真的后悔,也绝对不会再伤害她……结果——结果呢?她匍匐在地,带一身烈焰,她在极痛中扭曲,“为……为什么?”她用一种似笑的声音呻吟,“为什么?你……你发过誓……你说你不会再伤害我……”
举起极日之珠,足踏炙艳之火的人举起手来,指了指岩洞口。
她辛苦的抬起头来,岩洞口……岩洞口停着一只夜枭,正歪着头看着洞内的烈火,它的双目一片通红,却竟不飞走。她恍然大悟——他——他驱使了这只夜枭,指使夜枭将火符贴在她身上——所以他当初所说的“我不会再伤害你”就是这样的意思——只是如此而已!
他只是在说——
我不会再亲手杀你。
只是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吧?
她在烈火中呻吟,痛苦挣扎,她好痛……可是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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