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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废人;有的妇女因中烟毒太深,丧失了生育能力;有些孕妇有烟瘾,结果生下了先天带瘾的婴儿,刚生下来,就得往嘴里喷烟,否则就哭闹不止,无法食乳。(参见田果如:《日伪在热河制造的烟害》,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这个村子,是一个典型的鸦片村。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人类所有的苦难: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妻子;离乡背井,逃荒要饭;丧失劳动力、成为废人、死人……这些苦难都是烟毒造成的,这苦难的风景,构成了悲惨的“鸦片风景村”的衰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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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毒风景线(3)
在国民党的机关,工作人员吸毒也很严重。如在四川靖华县,县长刘绍诸是个大烟鬼。在他的带领下,县政府职员15人中,有11个烟鬼。当时人称县政府有12支枪。这个县政府,与其说是个政府办事机关,还不如说是一个大烟馆。的确,在政府办公的地方,16个人有12个吸大烟,怎么能不是一副大烟馆的情景呢?
机关里国民党官员吸烟,当然不同于升斗小民了。他们是治人者,有一大套理论。如曾任国民党重庆行营秘书长兼第二厅厅长,主管四川禁烟的杨永泰,家中就常点着了烟灯。一次,他摆好烟盘,点着烟灯,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好不自在,多么得意!这时,有人去找他。他得意忘形之际,大谈自己对吸烟的见解。他很全面地说:“烟有百害,吸上了瘾,就等于废人。但利害是相循的,最坏的事,亦有好处可取。烟的功用,有几个字,就是‘祛小病,伴寂寞,助思考’。人患伤风咳嗽小疾病时,吸几口烟,立时可愈,比服药还见效一些。当无聊时,感觉苦闷,尤其是风雨之夕,故人不来,一榻横陈,挑灯作伴,有无穷乐趣。要用脑筋,研究问题,如思想滞涩,吸上点烟,神经受着刺激,立即心花怒放,左右逢源,可助思维。这是烟的功用。不过,功用很小,害处太大,我们应该把它禁绝。”这个禁烟官员,吸大烟是为了研究问题,大概是为了研究禁烟问题吧。其厚颜无耻,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由此,我们联系到靖化县全县政府16名职员,12支烟枪的事实,是不是可以说,该县政府也是为了公务,为了研究问题而吸烟呢?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县的政治可以说是鸦片政治了。
在鸦片泛滥成灾的湖北西部,有的整座县城都沉浸在大烟的迷雾之中。徐铸成在《报海忆旧》中讲了这样一件事:解放前,湖北省教育厅有一位姓向的视学,一次去湖北省西部一座最大的县城去视学。上午九点已经过去,这个县城还是一片寂静,沉睡未醒。只听见一名更夫有气无力地敲着锣,一边穿街过巷,提醒人们起床,他敲一声锣,“喊”一声:“九点敲过了,该起床了。”视学出去一看,更夫也不断打着哈欠,鼻涕眼泪直流,明显是一个睡意浓重的烟鬼。而更夫敲过了,县城仍是死一般的沉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姓向的视学决心解剖麻雀,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顺路走访了这个县城最大的一所中学。这个中学也是一片沉寂,直到九点半了,学生、教师才懒洋洋地踱进了教室。因为省城来了视学,他们才强打精神,按时上课,但是,这是怎样的一堂课呢!台上教师瘦骨嶙峋,肩耸背弯,呵欠连天,眼泪、鼻涕不停地流;台下学生一脸青灰,无精打彩,也是哈欠连天。如果不是站在教室外面,人们还以为是哈欠大合奏呢。
姓向的视学检查完学生上课的情况,又来到了学生的宿舍。只见每张床铺都铺着洁白的新床单,显然校方为了应付检查,作了认真的准备。然而,走近细看,几乎每张床单上都有一些焦洞;掀起床单一角,一副烟盘赫然映入眼帘。视学见此,脸色阴沉下来,连续查看几个床铺,差不多都有大烟具。负责学生宿舍的舍监很尴尬,讪讪地说:“这是多年留下的恶习,我们正设法劝诫!”
是的,这恶习是多么沉重啊!整座县城在鸦片烟的“香风毒雾”熏陶下沉睡未醒,一所中学的课堂上哈欠连天,此呼彼应。又是多么可怕的风景啊!然而,这是多么常见的景观。在北京,在上海等大都市,每年夏天的晚上,空气中都散发着大烟的气息。
最令人吃惊的鸦片风景,莫过于上海大亨杜月笙为庆贺杜家祠堂落成大摆鸦片宴,一天竟消费了5000两鸦片烟膏。杜月笙出身贫寒,本是上海浦东的一个小“瘪三”,参加帮会后逐步发迹,成为海上三大亨之一,也赢得了不少社会职务,如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少将参议、上海地方协会会长以及几十个银行的董事长、理事长等。有了钱,有了势,也有了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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