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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的汉子问,同时脚踩油门。赛马经纪人汗如雨下。
“有二十多万马克。”他喘息说,“苏加尔要是逮住我就完啦!”
魔术师微笑,取笑对方的畏怯。他将把这笔钱的小部分留给经纪人,自己捞大头。钱刺激他,钱是人生的发动机。此前,他成功地游说了赛马经纪人欺骗苏加尔,说拳击赌赛可以一箭双雕:克朗佐夫及其朋友不会因赌债而沉沦,他的经纪人又可以中饱私囊。作为艺术家,魔术师赚钱赚得光明正大;施密特·韦贝尔每月给他的瑞士银行账号汇去大笔款项;此外,他每次“行刑”都有“外快”,这次谋害拉雅娜就得了丰厚的酬金;尽管这样,他仍旧对附带赚钱兴犹未了。钱,他怎么也赚不够。
一群有头有脸的人物聚在菲舍尔家里,欣赏着舒伯特的乐曲,享用着炸成玫瑰红并淋上橙汁的鸭脯肉,兴致勃勃地谈论着IEG公司的目标和格拉夫帝国的分崩离析。
“她真的很有头脑。”奥尔嘉指的是被她采访过的坦雅。
“圣保利教父的儿媳妇?”蕾吉娜·菲舍尔问。
“奥尔嘉曾邀她出席自己的节目。”伦茨说,一面挽着这位年轻女记者的手。施密特·韦贝尔看着这场面心里感到不舒服。
“她说她的丈夫被人诬告,这是可以理解的。”曼弗雷德·菲舍尔插话,嗓音有点嘶哑。他的夫人打住话头,她对拉雅娜之死至今仍心有余悸。
“诸位知否,格拉夫想在海港大厦原址上修建一座宾馆?”奥尔嘉问。
银行家打量着女记者,接着又瞟了一眼伦茨。伦茨装作一无所知:
“是吗?我们从市里合法地弄到这块地皮,可没有搞任何花招呀,对吗?”
他笑着举起酒杯,向银行家祝酒。
“格拉夫说市里骗了他。”奥尔嘉继续说,“他想扩大‘爱神中心’。已有动工的批文,但批文一下子又被收回去了。”
她显得消息最灵通。
“以后呢?总会有个绝妙的说法。”伦茨显然想换个话题。
施密特·韦贝尔首次说话:
“格拉夫为竞选捐赠大笔款子,又强迫他手下的人加入一个党派,可我们的政府依旧拒绝了这个妓院老板的要求。大快人心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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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桌皆笑。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女仆把手机递给银行家。施密特·韦贝尔以表示歉意的喃喃低声自报家门。
“小克朗佐夫将改变他的证词,”魔术师扼要地报告,“马克斯将无罪释放。”
“这样对我们不利。您得阻止这事!”施密特·韦贝尔结束了谈话,口气生硬。“这些事把我累垮了。”他然后歉疚地转身,对其他并非有意听他打电话的人说,“我总是打定主意说短话。”
“可事情总是堆积如山,曼弗雷德也是这样。”蕾吉娜·菲舍尔说。
律师凝视着银行家。
“干自己要干的事。”律师阴沉地说。
银行家一刻也不回避他的目光。
“对。”他说,带着难以察觉的微笑。
子夜时分,“蓝香蕉”的住户们兴高采烈,猛灌香槟酒。他们累得要死,收入亦丰。不管尤丽雅的新表演能否成功,也不管是否要物色别人来取代她,这似乎都已无关宏旨。米琦“啪”地拉开瓶塞。
“这才真叫‘火’呢。”卡琳重复这句话。
苏加尔回来了,脸色苍白。
“你怎么啦?像一枚假币似的。”莎洛特说。
“让我先喘喘气吧。”苏加尔请求。
他正欲细说,突然从雅座那边传来了鲁迪·克朗佐夫的愠怒之声。
“你少不更事!”他狂叫,同时强令罗伯特改变证词。
“我不想这样做。”儿子回答。
“听话,我已答应格拉夫了!”
“那是你的事!”罗伯特挑衅。
其他人屏息静听。
“你这小子,老子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顿,要么你滚蛋,任你选择!”鲁迪咆哮。
罗伯特一跃而起,气得直打哆嗦,正要逃走,尤丽雅把他挡回。
“咱们喝点酒吧?”她柔声问。
“有时你父亲说话口气欠妥,人人都会碰到这样的事儿。”苏加尔试图安抚小伙子,“他一定感到难过了。”
罗伯特长舒一口气。
“在这件事上他说得在理。”苏加尔继续说,“你改变证词对大伙儿都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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