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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买点儿甜蜜和温暖,但不是映在教堂窗户上的那种甜蜜和温暖。我并不是对教堂有成见,我是说那个他已经有过很多了,不是吗?”
她默默地点点头。
“所以他就开始浪荡,”我继续说,“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浪荡也是需要经验的。他在荡妇身上和烈酒里找到满足,他觉得自己好像偷了主教的裤子。毕竟,这小子也快二十九岁了,如果他愿意在烂泥里打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过不多久他就可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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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2(5)
“我很不愿意相信你的话,马洛先生,”她缓缓地说,“我很不希望妈妈——”
“刚才你说过二十块。”我插嘴道。
她似乎大吃一惊:“我现在就得付吗?”
“在堪萨斯州的曼哈顿是怎么付的?”
“曼哈顿没有私家侦探,我们只有警察。至少,我认为没有。”
她又在她的工具包里摸索起来,掏出一只红色的小钱包,从那里头翻出几张纸币——全都整整齐齐地分开折好,三张五块和五张一块,除此之外钱包里好像所剩无几了。她把钱包敞开着,让我看到钱包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然后把纸币平摊在书桌上,一张张地叠起来,很慢,很悲伤,仿佛她正在淹死一只心爱的小猫。
“我会开收据给你。”我说。
“我不需要收据,马洛先生。”
“我需要。你不肯给我你的名字和地址,因此,我需要一张留有你的名字的单据。”
“为什么?”
“表示我是你的代理人。”我把收据簿拿出来,开了张收据,然后让她在副本上签名。开始她不愿意。但过一会儿她还是很不情愿地拿起铅笔来,以工整的秘书体在副本上横着写下“欧法梅·奎斯特”。
“还是没有地址?”我问。
“不太想写。”
“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家里的电话在电话簿上找得到,布里斯托尔公寓,四二八号房间。”
“我不太可能登门拜访。”她冷冷地说。
“我也还没邀请你呢。”我说,“如果你愿意,四点左右打电话给我。我可能会有什么消息,不过也可能没有。”
她站起来。“希望妈妈不会怪我,”她一边说,一边用苍白的指甲捏着嘴唇,“我是说我到你这儿来。”
“请你不要再告诉我你的妈妈不喜欢什么了,”我说,“你忘了这些吧。”
“哦,真是的!”
“也不要再说‘哦,真是的’了。”
“我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她说。
“不,不对。你觉得我很风趣,而我觉得你是个很可爱的小骗子。你该不会以为谁出二十块我都会帮忙的吧?”
她盯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淡。“那请问又是为了什么呢?”看我没搭腔她又补了一句,“因为空气里有春天的气息吗?”
我还是没回答。她有点儿脸红,然后格格地笑起来。
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只是因为无所事事、闲得慌罢了。或许跟春天也有些关系。还有,因为她的眼睛里有比堪萨斯州的曼哈顿更加古老的东西。
“我觉得你人很好——真的。”她柔声说,然后便急速转身,几乎是一阵小跑地出了我的办公室。外头走廊里传来她清脆细碎的脚步声,就像爸爸想吃第二块苹果馅饼时,妈妈敲桌沿儿的声音。而他已经没钱了,一无所有,只能坐在堪萨斯州曼哈顿老家门廊的一张摇椅上,嘴上挂着一个空空的烟斗。他在门廊上摇晃着,很慢、很悠闲——因为中风以后你干什么都得慢慢来——同时等着下一次发作。他嘴里衔着空烟斗,没有烟草,除了等待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我把欧法梅·奎斯特那二十块辛苦钱放进一个信封,写下她的名字,然后扔进书桌抽屉里。我可不想身怀巨款四处乱跑。
《小妹妹》3(1)
熟悉湾城的人很可能不了解爱达荷街,了解爱达荷街的人也很可能不知道四四九号。四百四十九号门前的街道早已破败不堪,街对面开裂的人行道边,有一道弯弯扭扭的篱笆,里面是个木材场。往前走半个街区,一道废弃的旧铁轨一直延伸进两扇用铁链锁起来的大木门里——这两扇门看起来似乎二十年没有开启过了。小孩子们拿着粉笔在木门及篱笆上不知道写了多少字,画过多少画。
四四九号的门廊不深,没有上过漆。门廊上散发着一股海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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