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页)
他理解猪八戒的心情,哪个男人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从动物的本性和生理需求来讲这是一大本能,人要是抛开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人人都需要情人陪伴,无情无性不入娑婆世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骨子里都有另求新欢的本性,如果不克己复礼,任本性泛滥,就会统统回到母系社会。有情爱就必有性爱,趁八戒还有拱地的劲头就让他在唐静那块地里多拱几天吧。
小和尚道静走过来叫孙乃正:“南无阿弥驼佛,孙施主,我师父请您去斋堂用早茶。”
“阿弥陀佛,知道了。”
斋堂在寺院的西院,是一栋有五间通长的厢房,中间开门,一进去便是一米多高的福田箱,福田箱正面是一块五个米毛的透明玻璃,里面的人民币看得清清楚楚,多是一元两元五元的小票,十元以上的票面很少。来这里吃早茶的都是过来上早课的居士,他们都是随意放进去几个饭钱,因为他们都坚信不能白吃庙里的饭,“施主一粒米,大过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所以哪怕放进去一角钱也是心思。况且福田不白种,舍一得万报。布施越多回报越多,那个不愿意财源滚滚来啊。
孙乃正拿出一张一百元大票放进福田箱里,然后净手、礼拜、合十默念一遍进食咒,才轻步走到北侧男宾座位上,拿起一套餐具捡了一个馒头盛了一碗粥,挑了几样小菜,端回到自己的位子慢慢地吃了起来。他懂得寺院的规矩,近斋堂不准说话,不准剩饭,不准男女混坐,必须南北分开。
寺庙里斋饭都比较简单,吃自然也就简单了。孙乃正尽管细嚼慢咽,不一会也就吃完了。在这里就餐都是自己动手,他把餐具拿到水池里洗净,又放到开水锅里煮烫一会,再用竹木夹把碗筷夹到方盘里端回原处扣着放好,这一切都做完了才能轻手轻脚的走出斋堂。
斋堂里一同用斋的有十五六个人,大多是女居士,男居士也就一两个人,他吃饭时有一位男居士向他招手示意了一下子,看上去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那个人先吃完饭走了,等他走出斋堂到了大雄宝殿,便又看见向他招手示意的那个人正在与释了空笑谈,他看见孙乃正便急步走过来象故友久别重逢似的紧紧地握住了孙乃正的手。
“孙乃正,还认识我不?听王老师说你在这,我今天特来拜会。哈哈,你派头多了,听说你现在是民营企业家啦,千万富翁,恭贺恭贺!”
“请明示,这位先生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你当年当红卫兵司令时揪斗的三反分子郝正贤呀。”
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孙乃正听了郝正贤三个字一下子就让他振聋发聩,面部表情立刻显得十分尴尬,不知怎样向他表示忏悔和歉意。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握住郝正贤的手不放,两行热泪扑簌簌从腮边滚落下来。
他们就这样握着手对望着,望了足有一分多钟,这时孙乃正已从尴尬中摆脱出来,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再也抑制不住内疚的心情,张开双手抱住郝正贤的双肩,把头贴在郝正贤的胸前呜呜地痛哭起来。
岁月的流逝能淡化陈旧的故事,也能化解陈旧故事里的恩恩怨怨,这一对青少时代的死对头一阵痛哭过后,很快也就破涕为笑了。
“原谅我吧老哥哥,小弟向你谢罪。”孙乃正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是不可抗拒的政治自然灾害,不能怪任何人,是历史重演清君侧的故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都正常,你不要自责。要论自责我也有过错,没保护好你父亲,不交流不沟通不开导孙总工程师。行了,别内疚啦,我们头发都白了,我们能活过来就是福分。”郝正贤安慰着他。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啊!转瞬我们都成了扶杖老翁了。陈芝麻烂谷子就不要回首了,过眼烟云一瞬即过,我们谈点开心的话题。走,到我寮房喝茶去。咱们来个‘茶,上茶,上好茶。”释了空从中插话调节气氛。
“好哇,那我们俩就来个‘坐,请坐,请上座。’啦。”郝正贤拍拍孙乃正肩头:“走吧,淡茶净心能成佛,我们何乐而不为,走,喝茶去。”
东方国家有两种饮食文化很注重,一是茶文化,一是酒文化,茶类仙君,酒类侠义,此乃是对这两种文化的精辟概括。茶之清香淡雅唯美,令人回味绵长心地恬淡;酒之浓烈醇厚唯良,令人热血沸腾醉心澎湃。香茶让人清醒,醇酒使人迷醉。其实醒与醉都是人所需,屈原长叹世人皆醉我独醒,李白斗酒挥毫诗抒怀;陶渊明抚木琴挥泪悲天下,苏东坡品茗赋赤壁;曹雪芹茶话石头记,蒲松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