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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的爱情只需要极少的养料,只需要彼此能见到一面,相遇的时候哪怕轻轻的碰一下,心中就会涌动出一股幻想的力量来创造出爱恋的火花,哪怕是一点极无聊的话语也能使人销魂荡魄。
“凤,一想起我们俩同桌的情趣我就会失眠,就是睡着了也会梦到你。你说,这些日子你想我没?”
“你瞎说啥呀,不想你我能要求上你这来吗?”
司马凤和沙喜福一边顺着村头小河并肩悠闲着饭后百步走,一边低语着悄悄话,那种各自不失严格约束而又懵懵懂懂的尝试初恋情怀的滋味在各自心头激荡着。心里想拥抱想接吻甚至想上床,但彼此都不敢拉一下手,只要两个人身体哪个部件无意间接触了一下马上就神经质的快速躲开。两个人都满脸红晕低着头不敢对视,这个时候男的需要鼓起勇气大胆出击让女的就范。沙喜福很规矩,心里再怎么抓心挠肝,行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咱是受着优良传统教育有知识的共产党员,在没领结婚证书之前坚决不能干那种违法乱纪的事。”他一路这样告诫自己。
“咱俩小时候真有意思,书桌中间还天天画上一道三八线,谁也不许过界,谁过界了就生气,现在咱俩的三八线解除了,跑一块来了。”
“那条线一直画到小学四年级,哎,沙喜福,四年以后你怎么不画了呢?”
“也不知为了啥?可能想和你好了,那时候就看你越长越好看。到高中你就更漂亮了,你那对毛嘟嘟暗送秋波的大眼睛,嗨,那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越变我越爱看。”
“去你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我没一句假话,就是打心眼里稀罕你。”
“快别说了,光说没有用,一切看行动,以后你总对我好就行了。”
“我向毛主席保证,一辈子待你好。”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相信你的人品,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凤,你说我们三个人的品行谁最好?”
“当然是你呀,忠诚、老实、厚道,我妈和我爸常这样评价你。下乡我说找你去,他们一点都没阻拦,还说这样好这样好,喜福那小子靠得住。我爸说乃正和晓杰人到不错,就是鬼儿光机的心眼子多,不太实诚。”
“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这山里有狼。”
“是吗?吓死我了,赶紧回去吧。”
孙乃正和朱晓杰正在看司马凤给他们捎来的信件,都是父母写来的,知道了家里的情况,孙乃正的妈妈还给捎来一把口琴和一本《东北地区中草药标本手册》让孙乃正高兴极了。这是他特意去信叫妈妈买的,他有个想法,这山区里有几百种草药,如果认识了它们不就解决了农村缺医少药问题了吗?他想利用工余时间来学习一些药理知识,在堡子里做个义务的赤脚医生,第一步就是先从认识就地取材的草药开始,他看到这本书简直爱不释手,对着彩图翻看。“哎呀,怪不得农村人不爱得病呀,原来他们一年四季都在吃新鲜的中草药啊。这房前屋后山野菜原来都是中草药呀,不怪当地老农说山沟养人,离山沟越近离疾病就越远。七八十岁的老翁老妪砍柴挑粪种地啥事都不耽误,是这大自然恩赐呀。”他兴奋的一直把这本书看到天大黑,按照本村的习惯,为省电费家家晚上都不点灯。青年点最好也要养成这个好习惯,电费是要扣公分的,公分公分,社员命根,扣一分钱也心疼啊。孙乃正兴奋地不想睡觉,他拿着口琴走到院子里靠着一颗大梨树吹起了《红梅花儿开》。琴声逗来了女宿舍的歌声,随着琴声从宿舍里飘了出来。
田野小河旁红梅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可是我对他不能表白,
满怀的心里话儿没法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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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乃正吹着吹着突然停了下来,脑子里浮现出他领着同学批斗郝正贤的情景,“我怎么也吹起这个曲子?”他有些悔恨地问自己,几个月的乡下生活让他明白了不少社会道理,也让他感受了许多人间真情,他开始怀疑自己:“在老百姓的生活圈子里真的需要阶级斗争吗?唱二人转的唱的十八摸是典型的淫秽四旧,老百姓怎么这么喜欢呢?王大叔这些大队干部为什么不批判还让他们唱呢?这和两报一刊要求不是背道而驰吗?看这里家家活得多么祥和太平,我们城里却枪炮声声硝烟弥漫,停学停工,真地把我搞糊涂了。”
八月十六的月亮跳出东山头爬上夜空,把淡淡的中秋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