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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下了车。警惕的四下瞧了半天。这才掀起车帘,恭谨的说道:“冯爷,请下车。”
一名相貌清瘾,头戴文士巾,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拎着一个包裹从车上下来,四下瞧了一眼,沉声道:“在这等着。”推甩进了茅屋,屋里除了满地的厚厚的干草,空空如也。
老看来到茅屋正中,用脚将地上厚厚的茅草踢开,露出一个两尺大小的木质门板,蹲下身子,轻轻敲了敲。沉声道:“是我,冯义。”
话音落下,等了片刻,冯义抓着把手。将门板掀起,转过身笨拙的沿着梯子下去。
下面是一间仿若菜窖一般的土洞。一盏掉了边齿的油灯闪动着豆粒大小的微弱灯光,冯义下了楼梯。眯着眼瞧了半天,才看清在土洞角落的一堆茅草上倚靠在土墙,眼中闪动着嗜血光芒,脸色狰狞瞧着自己的金虎。
冯义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包裹扔了过去,道:“金虎兄弟,这两日还习惯吗?”金虎冷冷的看着他。打开包裹,里面是几个慢头和一只荷叶蒸鹅。
冯义走过去,蹲下身子,抬手将金虎乱发上的几根草芥摘掉。又将幔头挨个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嚼着咽了。又将荷叶打开,扑鼻的香气弥漫开来。
冯义使劲吸了一口,赞叹道:“蒋三炮的蒸鹅做的越来越地道了。”手伸进蒸鹅的内腔,将鹅肝摸出。放在嘴里叫了起来,闭着眼一脸的享受,咽下又要伸手,金虎将蒸鹅拿起,使劲咬了一大口。
冯义微微一笑,从袍袖内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坐在了金虎对面:“冯某真没想到昔日孙爷的第一心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虎爷竟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令人抚腕!”
金虎大口啃着馒头和蒸鹅,连头都没抬。
冯义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随意扔到草堆上的蓝花布包裹,眼中闪过浓浓的贪婪。
金虎虽然低头吃着东西,但余光却一直盯着冯义的脸,冯义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逃过金虎的眼睛。眼中闪过厌恶和鄙夷的神色。
冯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金虎:“冯某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虎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孙爷已经死了,就算杀了他们,孙爷也不会复活,虎爷何必如此愚忠,为什么不拿着这五十万两钱票远走高飞,那可是五十万两,足够这一世夜夜欢歌逍遥快活的了。”
金虎抬头望着冯义,眼中闪动着阴冷的寒芒,半晌,狰狞的笑了:“老子若真的这么做了,你又到哪去得这五十万两银子。”
冯义笑了:“不管虎爷信不信。我对孙爷是忠心的,可是有句话如蛟在喉,当日孙爷能落到死无葬身之所。一半是因为这些年太飞扬跋扈遭了忌,另一半是因为孙爷对我们这些跟随他打天下的老人太薄情,一味重用像刘全宝这样狼子野心之徒,若不然孙爷焉能落得这般下场。冯某是很贪财,但冯某帮你也不只是为了这五十万两银子,冯某是实在不忍孙爷二十年辛苦打下的基业毁在一个娘们手里,就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得信,官洲分号掌柜何玉才卷了分号账上十几万两银子跑了,如今分号已被伙计抢了个一空。冯某估计要不了十天半月其他分号也会人去楼空。是可忍孰不可忍,冯某再坐视下去,孙爷苦心经营的基业就全毁了,花蝉玉和刘全宝必须死才能告慰孙爷在天之灵!”
金虎将啃得精光的鹅腿骨。扬手扔了出去,腿骨如利箭没入了对面的土墙内,一双眼闪动着夺目的寒光灼灼的瞪着冯义。
冯义又是一笑:“因此这一次就算虎爷不来找冯某,冯某为了孙爷也打算搏上一搏。”
金虎嘿嘿笑了:“当年孙爷曾说。大奸似忠冯俊才,今日金虎算是真正领教了。娘的,一肚子龌龊想夺孙爷的家业,偏又能义正词严的说是为了孙爷报仇。冯俊才。老子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冯义手捻颌下稀疏的胡须,微笑道:“冯某今日是来告知虎爷,盯了刘全宝两天。终于探查出花蝉玉那个贱婢原来竟是躲在德宜祥布庄。”
金虎目光闪烁:
化二玉身的伤挺不到明早道刘仓宝没找”期训瞧伤吗?”
冯义道:“刘全宝和他的心腹狗子此时正悄悄守在聚贤楼外。”
“聚贤楼?”金虎疑惑地问道。
冯义笑道:“因为叶家老药行的那个号称神医坐堂在聚贤楼宴请李值等三位镇老爷。刘全宝奸狡如狐。他知道虎爷一定会盯着他,因此这两日他都是打发狗子守在叶家老药行门前,可惜那个姓陈的坐堂一直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