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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讲的多了,定须记在心上。不为一己之私欲而忘天下之兴亡。侠之大者,莫过为国为民。你们现在虽不甚了了,以后自会明白的。凤儿,你们走吧!走吧!”
老者最后两声“走吧!”语气凝重深沉,含有无限眷念之情,亦含有无限希望之意。
“爷爷,你……”凤姑有点哽咽,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一时之间,她像突然长大**了,咬着嘴唇,拉着风儿向老者跪下深深一叩,站起身,默默地看看老者,缓缓转过身向里屋走去。
“哼哼!高老伯,你以为他们走得了吗?”刘毅冷笑一声,阴阴地说道,“一个穷师爷,还能与平西王手下侍卫争锋一搏吗?”
说话间,那黑风手张元奎身形一踨,铁塔似的身躯早将通往里屋的门堵了个严丝合缝,一举手就向凤姑右肩锁骨抓来,出势之快,间不容发,根本容不得凤姑举刀相格。眼看那如铁之爪就要落在风姑肩上,便不毙命,也将落一个终生残废!
当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老者一旋身,那瘦瘦的身躯却已挡在风姑身前,右手那支狼毫笔往前一点一划,张元奎猛觉一股大力袭来,伸出的手背上一片墨迹,五指竟向地面抓去。他一凛神,提劲硬生生收回右手,略一侧身,左手一招“灵豹搏猴”,直向老者右耳抓去。
老者眼中精光闪动,冷笑一声道:“鼠辈妄敢!”不避不让,右手毛笔腾空挽了个花,直向张元奎面门戳去;左手一抬,搭在张元奎右臂上;右脚滑进半步,左手腕一拧。张元奎头刚好一偏,避过那支毛笔,不料偌大个身躯竟站立不住,踉踉跄跄,踏出去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你道这老者何许人也?不是别人,他姓高名一鹏,乃中原山东人氏,其曾祖一代,曾为明朝武举。高一鹏降生时,虽已家道中落,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活也还康足。高一鹏是高家独子,自幼时上私塾起,便边习文边练武。因是家传功底,根基打得极是厚实牢固。成年后,因父母先后病逝,他便散尽家产,学古代高人逸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弹剑作歌,飘飘洒洒,游历五湖四海,结交了许多江湖侠士,很是干了些杀富济贫、伸张正义的事。
一日,高一鹏路过武当山,恰遇全真门下一清道长奋威惩戒败坏门规的全真弟子及其同伙,以一对九,那九人竟缺胳膊少腿而退,无一幸免。遂惊服其盖世武功,乃向一清道长再三陈情,才得在一清道长门下学艺。因其带艺而来,在江湖上又有些小名头,一清道长以同道待之,并未列入全真弟子之内,而是以友论艺,以艺会友,相处五年,倾囊以授。
忽一日,一清道长以百岁之身,无疾而终。高一鹏恸哭三日,披麻戴孝,以俗礼守灵七七四十九天。而后叩别山门,重蹈江湖,一时名声鹊起。只因他平素嗜书如命,足智多谋,谈吐中又爱子曰诗云,旁征博引,瘦骨干筋,摇头晃脑,一副穷酸师爷模样,被友人戏谑为“病师爷”。久而久之,原先名重武林的“万里飞一鹏”渐渐没人知道,而“病师爷”的名头却大响起来。
明朝末年,“病师爷”突然在江湖道上失踪了。
谁料想三十多年后,高一鹏却蜗居于大理洱海东岸一个小小渔村!
原来,三十多年前,受友人相邀,高一鹏到了闯王军中。因闯王大军出动与敌军对垒,皆为大队撕杀,武林高手的拳脚刀棍在混战中虽可逞一时之勇,但终抵不过成百上千的兵勇莽夫。所谓“武功盖世,突入万马军中,指东打西,挡者披靡,如入无人之境”的赞语,不过是文人墨客虚拟的夸张之辞而已。高一鹏深明此理,将一身武功隐住,化名高华,在李自成营中当了一名谋士。
这一来高一鹏便成了真师爷,跟随大军,出谋划策,攻城池,杀贪官,除污吏,直捣金銮殿,大落大起,轰轰烈烈。其时,刘毅之父刘百啸也在闯王军中。因其武功高绝,人称“千山卷百啸”,与韩风的祖父韩天庆在一起,随军驻扎于山海关之南五十余里营盘之中。刘、韩二人本为河南同乡,遂结为异姓兄弟。高一鹏常随总哨刘宗敏视查军务,因而结识了他二人。因高一鹏化名高华,又一直以谋士身份出面,刘百啸竟始终不知这高华便是与自己齐名的当代四大高手之一“万里飞一鹏”。
吴三桂兵变山海关,引清兵直扑京城。刘百啸见利忘义,密降了吴三桂,为避朝廷追究“从贼”之过,经吴三桂举荐,用其原名刘偁,受领总兵衔。当时,他招罗手下在营中内应,并再三拉拢韩天庆入伙。天庆勃然大怒,与刘百啸动起手来。可怜韩天庆技逊一筹,身负重伤,拼死逃出,仓惶奔向京城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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