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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他竟然这样对他?
他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让这个生来就属於乐观,无论再困难在悲伤再艰难的事都能够坚强勇敢地笑著面对,永远都坦坦荡荡行走於灿烂阳光下的人这样脆弱难过?变得这样的不堪一击?就连哭泣都显得这样无力?
最初的时候,他曾担忧地望著他,关切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麽。
可是那时他对他说了什麽?
他冷淡地拒绝了他的好意,那种冷冰冰的态度让他眼中有一闪即逝的失望和受伤,他明明看见了,却依然选择视而不见。
他以为最好便是这样,将他推得远远的,远离这一切繁复污垢。他生来是不带丝毫罪孽的人,最好既是如此,离得远远的。
他用冰冷的视线目送他走出他的视线,就像缓慢但坚定地走出他的世界那样。
向著阳光,远离黑暗。
他从未想过,这一走,几乎等同於永不相见。
“离冷──!为什麽──?!”这声嘶力竭的大喊唤回了他的思绪,不知何时,月析柝坐起身来,却不是一向活泼跳跃著的嗓音,他的脸涨得通红,瞪著乌黑的眼瞳,纯净的眸中满是哀伤之色。
那一喊过後,连离冷的视线也未接触,他就裹著被子缩到床脚,将脸庞埋在膝盖,闷闷地道:“……可恶……太没面子了……真是丢脸死了我……”还可听到夹杂的隐约哭泣,带著浓重的鼻音。
竟是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为了掩饰泪如雨下的模样,像小动物一样把头都埋到了膝盖当中去,身体尽量地藏进被中。
听著耳畔带著闷闷鼻音的哭泣,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柔软,离冷伸出手将床脚那一大团抱来,将月析柝连人带被子拥进怀中,他紧紧环住怀中哭泣的人,将下颌搁在那短短直往上翘的黑发中,那里满是月析柝独有的,属於阳光的味道:“没面子的是我……”
月析柝用力挣著他的怀抱,整个人就好像在和棉被打架,离冷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动作却很是轻柔,几乎是像一碰就怕碎的力道。
“……丢脸的也是我。”
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後,无法当做什麽都没发生。
月析柝做过努力,努力地想要和他共同面对,努力地想要为他分担,努力地想和他站在一起。是他自私任性地推开了月析柝,是他选择转过身视而不见,是他要一个人沈沦在所谓的黑暗避开了这道阳光。
所以在这一切都安定下来,在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从前都是他无所顾忌地汲取来自月析柝的温暖和阳光,现在,换他给予那一种能够予取予求的任性。
“……析柝。我会直到你厌倦,再离开。”
月析柝僵了一僵,离冷便愈加紧地拥住了他。
怀中那团棉被没哭多久便在涕泪交加和拳打脚踢的过度疲劳下沈沈睡去,离冷不管不顾地死死搂著他,衣襟被染湿了一大片,胸口凉凉的,但心口却是极度的温暖,就像每一天清晨在提岚山居小屋醒来都能看到月析柝放大的惺忪睡眼。
他只是想一想那个场景,唇角便禁不住微微往上扬了一下。
姜王氏很高兴,逢人便乐呵呵地说那个小夥子终於醒啦,可让这连日操劳有了收获。
只不过这喜上眉梢的日子,姜王氏总也觉得有些不太顺意。这对师兄弟古里古怪,在那师弟昏迷的时候,冷面师兄那个端茶送水,简直是兄友弟恭的绝佳典范;可这人一醒来,两个人就像闹别扭一样总是躲来躲去。尤其是那月析柝,这一间小破屋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回看见他离冷师兄就跟见了鬼一样匆匆闪开,就算是才下得来病床的人,可这脚下生风的模样不禁让姜王氏觉得前几天说不准是她在白日发梦。
这已经是第四日了……姜王氏头痛地想,她方才捡菜的时候又看见月析柝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从屋後慌慌张张跑回屋,跑得生了一阵风,不消说,姜王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看见了谁,果不其然,下一瞬,面无表情的离冷提著剑出现。
姜王氏缩了缩脖子,两眼放空地看著离冷撩帘进屋。
只是姜王氏绝对想不到,屋里完全是她想象中的另一幅光景。
月析柝抹著湿润的眼睛,声音里带了懊恼,几乎是哭著喃道:“竟然忘不了你。”
他已下定决心再也不去理会离冷,奈何每一眼每一声每一个细节都想起他,他充斥著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他几乎没种地连离冷微笑时候眼角嘴角弯起的弧度都记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