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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了下去,“可是刚才那麽要强的苓萱却哭了。她明白和亲之後便与朕、与她母後,还有生她育她的天都永别了。”
“公主的泪水代表她成长了,虽然骨肉分离,但公主此去是为了两国百姓。臣相信胡夷的大领主既然想与我朝修好,他定会好好善待公主的。他在求亲国书中说此生永不纳侧妃,也足以看出其真诚了。”名忧尘柔声劝道。
“那丫头对朕怀了别样的心思虽是大大不该,但她怎能认为朕会因此看不起或厌恶她?”
栾天策摇头喃喃说著,情不自禁握住名忧尘的手。
“朕如今明白终日想著一个、念著一个人,希望与他携手共白头、永生相伴的滋味,又怎麽会怪苓萱那个傻丫头付出的真心?”
名忧尘没有说话,他感到栾天策掌中的热度包著他的手,似快传进心中,烫著他的胸口。默默凝视皇帝的幽暗眸光慢慢垂下,避过对方露骨的剖白。
“竣泓走了,二哥不在了,如今苓萱也即将远去他乡……她远嫁之时,朕一定要亲自相送,护她出了京城再返。朕身边亲近的人渐渐离去,剩不下几个了,莫非朕逃不了自古以来身为帝王者﹃孤家寡人﹄的运数吗?”
栾天策垂头沈声叹息著说到这里,突然飞快抬起头用力望向名忧尘,满脸热诚与期盼。
“忧尘,答应朕。不管将来发生什麽,你也要像这样待在朕身边,听朕说心里话,陪朕度过漫漫长夜。”
名忧尘还是没有说话,他平静的神情与依旧淡漠的眸光终於激起栾天策的急躁与不安。
皇帝捏紧了掌中握著的手,好似催促般使劲摇晃,终见名忧尘无动於衷、正要再开口之时,耳中却听到一句与夜风同样的轻柔呢语。
“我,尽量。”
几乎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栾天策瞬间忘了他原来打算说的话,怔怔看著同样直直望向他的名忧尘,嘴里心中细细嚼著对方刚刚说出的那三个字,想到这是名忧尘难得没有显出的疏离,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阴谋算计与仇视猜疑。
皇帝几乎痴了,名忧尘幽静的眸中隐隐流动淡淡的光芒,他二人静静凝视,千言万语同时止在了嘴中。
“启禀陛下,大臣们在朝房候著了。”
杜成憬尖细的嗓音在殿门外悠悠响起,栾天策先回过神,他缩回手,接著小心扳开栾嘉悦的小手,再拉著名忧尘下了榻。
君臣二人略做梳洗,都无心用早膳,匆匆去了朝堂。
文武众卿三呼万岁之後,栾天策照例处理了琐事,将军政大事交於相国主持的议事阁。但当礼部尚书奏明胡夷大领主准备亲自前来迎接安宁公主一事之时,栾天策却做出亲送皇妹出京三百里的决定。
“臣启陛下,胡夷大领主出於对未来王妃的敬重,日前送书说他会带军迎接公主。为了避嫌,他打算绕过我邦边关来到隋晏国境,在那里迎接公主,岔近道转回胡夷。”兵部尚书说了一半就被皇帝压下了话头。
“大领主考虑得很周全。从隋晏国直下胡夷境内,的确比安宁公主由我朝边关前往胡夷近多了。隋晏国气候温和,道路畅通,能让公主慢慢适应天气与人情风俗的变化。”栾天策点头称善,跟著瞪向群臣。
“谁让你们常说皇帝的御用官道只能在国家发生重大军事之时,仅由帝王或帝王授权之人才能使用?否则让公主的送亲队伍由御用官道走,哪会花这麽多天?”
兵部尚书还没接话,栾天策又轻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能让朕多留公主几日。”
礼部尚书见名忧尘默默不语,知其不以为然便躬身劝阻。
“皇上,臣之前所奏就是希望您能三思。那胡夷大领主只不过是越过隋晏国境,在礼貌上相迎,您若决定亲送公主三百里,又怎可不见大领主之面就返回?如此一来,皇上必定要将公主送到隋晏国境附近,与大领主会面才算不失礼於别国君主。此去路途遥远,皇上贵为一国之君不可久缺朝堂。”
“在朕的众皇妹之中,朕与四皇妹最亲。她为我天都远赴异国,朕竟然不能亲自相送,那朕当这个兄长、当这个皇帝还有什麽意思?”
栾天策闻言勃然大怒,拍著龙椅扶手而起,厉声斥道:
“朕端坐朝堂,真正能亲自处理的大事又有几件?何来你口中所说的国君不可一日不朝?此事就这样定了,朕相送公主并非失德,而是表彰她为我朝牺牲终身幸福的大功。尔等有事奏於相国,他自会为朕分忧解难。”
包括名家将领与门生在内的众位大臣都因天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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