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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解你燃眉之急。”
林星又是惊喜,又是意外,道:“大人怎知我缺钱?我确实为银子之事一筹莫展,大人此举可谓雪中送炭。大人真可算得上是及时雨。”
曾亮显然没有听过这个典故,道:“及时雨又是你们家乡夸人的话么?我虽昏庸,却不糊涂,州府那区区两万两银子,对于全州灾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林星乐呵呵地笑道:“这点钱确实太少,不过要大人把自己的银子掏出来,林星于心何忍。”
曾亮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道:“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不过说实话,我本来没打算掏钱,准备任这些灾民自生自灭,但是看到你这些天为钱粮之事奔走呼号,我若是无动于衷,未免太过无情无义。”
林星忙站起来道:“大人,这”
曾亮示意他坐下,叹了口气,神情一黯,好像陷入回忆般,道:“这些年我在韶州敛财邀功,大肆搜刮,被坊间斥为饕餮巨贪。林星,你也一定以为我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昏官吧?”
过去之事,林星全然不知,根本无从判断,就算曾亮真如自己所说般是个贪官,林星作为下属亦不便妄加评论,唯有诺诺道:“林星不敢!”
曾亮自己知自己事,不强求林星理解,径自道:“我虽贪财,却并非声色犬马之徒。我不好赌,也不好色,小妾只有甜甜一人,更不讲究排场,你一定很奇怪,我的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此事确实很奇怪。
曾亮嗟叹一声,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家叔。”
林星不解道:“不知令叔是?”
提起叔叔,曾亮的语气也变得自豪起来,傲然道:“前朝三司使,当今知枢密院事,曾布。”
想不到,曾亮居然是个官二代。
曾布,字子宣,江西南丰人,北宋大文豪曾巩同父异母的弟弟,曾官至北宋右相,是宋神宗和宋哲宗年间的政坛要人,其政治生涯跌宕坎坷,浮浮沉沉。
故事发生的时候,曾布是朝廷的知枢密院事,可算得上是朝中大臣。
曾亮说出了叔叔的名讳,摆明不想隐瞒林星,话匣子打开了,自然就越说越多,道:“家叔学识过人,才华出众,二十一岁荣登进士,初任宣州司户参军。三十三岁官至开封府检校库监库,后经开封知府韩唯引荐,结识了王安石。先帝神宗年间,家叔深受皇帝赏识,任命为太子中允,加判司农寺。熙宁二年,王安石推行新法,家叔是其重要助手,共同参与制定青苗法,保甲法,募役法等,可算得上是王党的中坚人物。”
他对曾布的官场升迁如数家珍,言语之中处处流露出尊敬和崇拜。
随后他话锋一转,语气由喜转悲,道:“后来变法失败,王安石罢相,降为江宁知府,家叔受到牵连,被贬为饶州知州,从此辗转于桂州,秦州等地,仕途甚是坎坷。直至当今天子即位,才官至翰林学士,后得到左相章淳提拔,出任知枢密院事。”
林星见他说得凄凉哀伤,忍不住出言安抚一番,道:“令叔虽然起起伏伏,但如今官拜知枢密院事,也算触底反弹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令叔能东山再起,可算如意之事。”
曾亮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道:“林星,我和你说这些官场琐碎,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年我敛的财,全都拿去给家叔打点了。官场黑暗,若没有银两打点,家叔能否东山再起,尚是个未知之数。家叔为官多年,既有知交好友,也有政治宿敌,要想在官场立于不败之地,就只有用银两开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你一定要记住。教化乡民我或许不如你,但说到在官场摸爬滚打,你却远不如我,这其中的五味杂陈,以你现在的城府是体会不到的。”
林星听他说起为官之道,言简意赅,深入浅出,一下子就让人感受到政治的残酷,像曾布那样的朝中大臣,尚且沉沦在政治斗争中,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韶州通判。官场险恶,绝非常人所能想象。同时又对曾亮刮目相看,此人出身官宦之家,深谙政坛法则,绝非纨绔无能之辈。他今日这番开诚布公、意味深长、发人深省的教诲,意在点明林星,可见此人有情有义,对朋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曾亮或许不是个好官,但绝对是个好友。
这一次,林星发自内心地感谢道:“多谢大人教诲,林星定当铭记在心。”
曾亮平静道:“这些道理,就算是我临行前对你的点化了。”
林星一惊,道:“什么!大人,你要走?”
曾亮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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