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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臣议曰:辽阳乃天赐我者,可迁居于此耶?抑仍还本国耶?诸王臣俱以还国对。帝曰:若我兵还,辽阳必复固守,凡城堡之民逃散于山谷者,俱遗之矣,弃所得之疆土而还国,必复烦征讨。且此处乃大明、朝鲜、蒙古三国之中要地也,可居天与之地。诸王臣对曰:此言诚然。议定,遂遣人迎后妃皇子。
据《满文老档》所载,诸贝勒、大臣不仅想早返旧地,而且还采取了具体行动,因扬古利额驸之子去世,诸贝勒欲将尸骨送还萨尔浒。努尔哈赤召集诸贝勒、大臣商议,着重阐述了迁都辽阳的意义,遂定议迁都,努尔哈赤说:
何用送至萨尔浒?彼处之尸骸,尚须运来耶!如此天赐之地,尔等诸贝勒、大臣,尚以辽东城为不可居住,踌躇不决。昔我国之包衣阿哈逃亡者,皆因无盐得食耳。今得盐可食矣。由辽河至此,各路皆已归降,吾等何故弃此他往耶!吾初在困苦之时,如涸泽之鱼,求水不得,被置于石头之上。如此困苦,蒙天眷爱,而得大政。昔金国阿骨打汗,兴兵征伐宋与蒙古,然犹未尽服,至其弟乌克玛依汗,始尽降服。蒙古青吉斯汗征讨未尽之国,其子窝阔台汗方悉降顺。为父之我,为尔众子集兵平定大业,尔等诸子,何为不能居此耶?乃定议居住辽东城。
迁都辽阳,自建州老营进驻辽沈,这是一件关系金国发展的大事,如果打下沈阳、辽阳以后,徒事掳掠,纵然带回大批人畜财帛,可在老家享用一时,但能用多久?大军一撤,辽沈汉民重返故里,明兵归回旧城,各省援兵相继赶来,那时金兵再来进攻,困难就大了,良机一失,后悔不及,对金国的发展,将带来“东京城内治门门额”拓片
(边款为“大金天命壬戌”,天启二年)
严重的障碍。努尔哈赤当机立断,力排众议,坚主迁都,这既反映了他确系胸怀雄才大略的有为之君,又表明了金国由他主宰,大政方针的最后决定权是掌握在努尔哈赤手中的。
修筑东京城,也反映了汗权之大。天命七年(1622)三月,努尔哈赤因辽阳城大而旧,难以防守,欲筑新城,诸贝勒、大臣谏阻,努尔哈赤拒绝众议,力主新建,群臣不得不服从。《武皇帝实录》卷四载述此事经过说:
帝聚诸王臣议曰:皇天见祐,将辽东地方付与我等,然辽阳城大,且多年倾圮,东南有朝鲜,西北有蒙古,二国俱未服,若释此而征大明,难免内顾之忧,必另筑城郭,派兵坚守,庶得坦然前驱,而无后虑矣。诸王臣谏曰:若舍已得之城郭,弃所居之房屋,而更为建立,毋乃劳民乎?帝曰:既征大明,岂容中止,汝等惜一时之劳,我惟远大是图,若以一时之劳为劳,前途大事何由而成!可令降民筑城,至于房屋,各建之可也。诸王臣俱服其言,遂于城东五里代子河边筑城迁居之,名其城曰东京。
过了三年,旧境重现,努尔哈赤又提出迁都沈阳,八旗贝勒、大臣又行谏阻,努尔哈赤一如既往,又力主其议,群臣只好再次服从汗旨。对于这件关系重大之事,《武皇帝实录》卷四叙述说:
(天命十年三月)帝聚诸王臣议,欲迁都沈阳。诸王臣谏曰:东京城新筑,宫廨方成,民之居室未备,今欲迁移,恐食用不足,力役繁兴,民不堪苦矣。帝不允曰:沈阳四通八达之处,西征大明,从都儿鼻渡辽河,路直且近。北征蒙古,二三日可至。南征朝鲜,自清河可进。沈阳浑河,通苏苏河,于苏苏河源头处伐木,顺流而下,材木不可胜用,出游打猎,山近兽多,且河中之利,亦可兼收矣。吾筹虑已定,故欲迁都,汝等何故不从。乃于初三日出东京,宿虎皮驿,初四日至沈阳。
大政殿(努尔哈赤定都沈阳时所建)
定都沈阳,是正确的,对金国的发展起了重大作用。从这两次迁都和新筑东京城,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努尔哈赤实系金国之主,握有军国大政的决策权,是说一不二言出令行的专制君汗。
在军事上,努尔哈赤是最高统帅,八旗劲旅归他指挥,将领的升降奖惩和委任,皆由他最后决定。对外用兵,从军事方针到战略战术,以及军队的进退等等,都由汗钦定,重大征伐,往往是努尔哈赤亲自统率。从击败九部联军的古勒山之战,中经攻抚顺,败明军于萨尔浒,取沈阳、辽阳,下广宁,三十多年的重大战役,皆系英明汗发号施令,率领诸贝勒挥军鏖战。军权牢固地掌握在努尔哈赤手中。
在财经上,金国辖区土地,皆属汗、贝勒所有,满汉人民交纳的赋税和贡物,尽归汗、贝勒支配。他们大量掠夺人丁,逼令充当阿哈,增建新的拖克索。天命六年九月,汗、贝勒下令,自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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