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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现在先来医院一趟呢?我再请医生跟你详细解说。这里的地址是……’
“好,我马上赶过去。”他拿笔记下后,匆匆收线。
韦振风见到他脸色苍白,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打来的电话?”
他神情有些慌乱地说。“语涵发生车祸,人在医院里,我现在要赶过去,这里就先交给你处理。”
“情况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护士没有说得很详细……”他力持镇定。“我先赶去医院了解情况,录音室先帮我取消,有什么事你再联络书颖。”
“好,你开车小心一点。”
安至雍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行色仓皇地冲出录音室,等不及电梯下来,转身奔下楼梯,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安至雍从录音室一路飞车赶往医院,在车上,他透过电台的路况报导得知,因为市区发生运钞车抢案,歹徒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行驶到康定路上时闯红灯,失速撞上迎面而来的大货车,而货车后方的计程车和公车也煞车不及,追撞成一团,造成部分交通瘫痪。
大批警察将现场封锁起来,除了追缉歹徒外,还忙着协助赶至的救护人员将病患送上救护车。
安至雍将车子停在医院附设的停车场内,甩上车门,快步奔进医院里头。
明明外头炙热的艳阳将他晒出一身汗,白色的衬衫黏贴在背脊上,但是他却恍如置身在冰凉的地狱里,直打哆嗦。
他慌乱地冲向柜台,询问温语涵的病况及下落后,在急诊室内的A302病床上看到她。
汩汩鲜血由她的头部、耳朵流出,濡湿了淡蓝色的病床,医护人员忙着拿纱布替她做止血措施,并且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注射点滴。
“语涵……”见到她满脸是血,安至雍觉得仿彿有块火烫的铁烙在他的心坎上,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是病患的家属吗?”护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未停地询问道。
“我是她丈夫。”他点头。
当他承认自己是温语涵的丈夫时,自责的情绪一瞬间淹没了他。
如果他是她的丈夫,就该负起保护她的职责,替她挡去风雨与危险,而不是让她躺在急诊室里,孤单地与死神搏斗。
“……包包……我、我的谱……”感觉死命拽在胸前的侧背肩包不见了,她慌得胡乱挥手,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护士听见她的话,将先前用力从她胸前抽开的包包拿了过来,递交给安至雍。
安至雍打开包包,拿出里头的乐谱,上面一样沾满了鲜红的血渍。他的胸口发痛,心整个揪成一团。如果不是他一直催促着她、苛责她的迷糊,或许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语涵,是我,我是安至雍,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安至雍小心翼翼地抚着她沾着血迹的苍白小脸,唤着她的名字。
语涵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安至雍焦急的脸庞,不禁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拚命道歉。“对、对不起,我搞砸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泪水不断地溢出眼睫,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分不清楚是因为疼痛还是来自于心里的歉意。
如果当初她够细心,记得把MD和乐谱收进包包里,再去参加试片会,就不会发生这件意外了。如果她不要这么迷糊就好了……
“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安至雍俯身拭着她眼角涌出的泪水,心疼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不起……”她仍是拚命地道歉。
“乖,不要说话,不要哭了,一切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安至雍细声地哄着她,接着转头问着一旁的护士。“我老婆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
“她头部受到撞击,经由X光扫描检查后,证实里头有一小块瘀血,有脑震荡的现象。最严重的部分,应该是左耳的听小骨移位和鼓膜破裂,需要进行手术。其他只有一些外伤,目前并没有发现骨折或内伤。”护士人员说。
“手术后就能痊愈吗?”安至雍不安地问,紧紧握住她沾满血迹的小手。
“这点要请主治医生手术后才知道。麻烦你先到柜台办理住院手续,并填妥手术同意书,我们要准备送入开刀房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办一下手续,马上回来。”他柔声说,缓缓地松开她的手。
他好害怕这一放手她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因此不断地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苍白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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