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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巴和央金回到老连队,就是米林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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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一页缓缓翻开——
早在6月底,山林间就出现奇怪鸟叫,麦地里晚间有神秘的光照。不久,3营那边雅砻沟半夜上空出现奇异信号弹上半年印巴关系紧张,整个南亚面临一场大的摩擦和动荡,国际争端刀光剑影反映到边防上来部队7月份开始散播紧张空气,3天一次敌情通报
10月1日这天,我们被禁止外出,暗中做好了紧急出发全部准备,白天却组织打篮球、击鼓传球、歌咏活动据毛胡子指导员说这就叫做“外松内紧”不久从3营那边抓获了一个神秘老太婆,每隔两天就要在丛林中向空中乱打信号弹,从她身上搜出了一把粗劣的信号枪问她为什么要打信号弹,她说有个捉鸟人给她钱了,让她两天打一次,朝天上乱打就是了一天晚上,我带哨,突然从背后传来新兵小张惊恐的喊叫:“快!快看” 我倏地转身,就见连队大门口闪着一个黑影,人不像人,熊不像熊,一晃摇进了堆满砖块的营区内我悄悄拉开枪栓,一挥手,几个战士从两面包抄上去那个幽灵比什么都精灵,一摇没影了这事在大伙心中留下了阴影没过几天,连队马号又失了一场火,幸亏扑灭及时,没烧死骡子新任连长痛心疾首:“唉,60年代不沾边,70年代开门红啊!‘四好连队’又叫一场大火烧掉了!”
鬼事一桩接着一桩,9月份印巴关系急剧恶化,两国军队开战,东部巴基斯坦进一步要求独立我们突然接到紧急命令,停止包括营建在内一切工作,原地整装待命,进入一级战备,可能要用飞机空投到巴基斯坦,支援就在这时候,又发生了一起战士失踪事件,储岳西,就是我们新兵连那个原先做过木匠的,派人找了好久时间都没有找到,有人说他怕打仗,有人说他扒上一台开往四川的汽车跑回内地了,有人说他得了神经病我心里有种模模糊糊的预感:他在家是有个先天精神缺陷的哥哥,家庭一些成员在那个“一大二公”、反瞒产、大炼钢铁的年代都遭遇不幸60年天灾人祸,他们公社60%的人家都有过心酸的历史他是想活下去到10月底传来消息,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抗战强硬,印巴战争一触即发这一年过的可真不轻松啊!哪知更大的政治风暴已经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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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一直在米林了,怎么又在这?”一只白鼠样的脸从窥望的墙洞倏地一闪,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是在看守所了,高虎声在回话。
“我看见他了”
“谁?!”墙洞那边,一个很老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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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拔草喽”号子里的人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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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暗号照旧,还是土墙敲三下。”墙那边,声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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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部队大田的草是一样的。一簇一簇,紧紧粑在地上,茂盛的、鲜嫩的,遍地滋生着,一直繁衍到天边虽然有铁丝网的阻拦,但是,它们是不管什么社会压制的。它们只是要生长
而小麦却是要精心照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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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草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刀砍过的、子弹毙过的,还是高贵的、野生的,都是一样的,本性都是生命。
草是不开花的,它靠根蘖复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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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这不是制造混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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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土墙响了。
“喂,你看见什么了?”
墙洞那头递过一块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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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嗵!”驴屁声响起。
两人都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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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只鸟”
另一个墙洞里传来小声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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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两人都止声,原来还有第三个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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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美,是一种高贵的生殖欲。
“喂!五班长,你们钻哪去啦!?”灌木丛传来排长的声音。
“7——1”“7——1”的鸟叫声,声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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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央金事件被判的五班长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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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多罪?!”另一个墙洞一端,嘀咕了一声,原来还有第四个精神犯。
“你呢?”那两个一边嘀咕去了。
机枪连副连长是打靶时走火送到这里的,64年大比武尖子,68年学习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