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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把那碗桑叶浓汁囫囵吞下。
吃过难吃的,但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人生真是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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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经验,以后再吃桑叶糊,都让雪之伤先吃两口。一怕他再混进冰蚕糊糊给我吃,二则贪恋他留下的那点甘甜清香。甜味虽淡薄,有时甚至被浓重的苦味完全盖住,若有似无的几疑是我幻想,但了胜于无。运用阿Q精神胜利法,一顿捱一顿的过,也过去了好多天。
这天我身体终于大好,往事虽还是混乱模糊,但神志却清楚了很多。便如重新生长发育一次,我的心智也在逐渐成熟。思维举止虽比之未受伤前还差得远,但说话做事已乖巧伶俐许多,宛如十多岁的女孩,虽稍嫌娇憨幼稚,但与这幅青春鲜嫩的皮囊倒还算符合。
雪之伤有问过我多大,我恍惚记得自己16岁,却忘记了自己拍板定下的3月13日生日,所以已经应是17岁的我,还是只得16岁。但谁看得出16岁与17岁的区别哪,不过统统称为少女罢了。
自从在桑树林中遇到毛人后,雪之伤再不许我去林中玩耍,我的活动范围缩小至寒潭前岸。好在多了小雪龙圆圆替我解闷,它虽嗜睡,但每日也可间歇醒来几次,陪我玩耍。
现在的它只有我的拳头大小,圆滚滚肉乎乎的一点龙的霸气也没有。我很是怀疑它能否长得跟它妈妈一样高大威猛,雪之伤告诉我放心好了,圆圆是公龙,长大后定会比它妈妈母龙神武得多。
我很兴奋,说:“那我以后不是可以凭借高大神武的雪龙儿子横行霸道?”
雪之伤平和淡定的打击我:“雪龙的寿命一般是1000年,成长期是100年。若无意外,你的寿命亦是100年,也就是说它长成高大威猛时,你已死亡。”
我沮丧。雪之伤又来安慰我,“雪龙因是四翼,所以翅膀要比双翼有力一倍。三五年后,当它长至半人高时,就可以驼动百多斤的物体。”
我不明所以得瞪眼。雪之伤耐心诱导,“泊儿有多重?”
我用力想想道:“90多100斤?应该不会超过200”
雪之伤静淡祥和,“绝不超过100斤。”他抱过我不止一次。
“呃”我转了转眼珠,才一拍手欢喜笑道:“师父是说,再过三五年圆圆就能驼我飞行么?”
雪之伤微微点头,“若《珍禽异兽谱》上记载不错,就应该可以。”打量圆圆几眼,微一迟疑道:“不过圆圆好像要比书上描写的雏龙小一些胖许多”
“啊太好了太好了,我又可以在天上飞了”我欢呼,自动略掉后半句,扑入雪之伤怀中,抱着他脖颈跳脚。
“又?你以前在天上飞过么?”雪之伤不着痕迹的挣脱后退,他似乎不习惯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其实我此时已经想起些前生的事,但自己也模棱两可不敢确信,所以也没跟雪之伤提起。陡然听他问我,不知是习惯了隐瞒前生的事,还是奸滑本性使然,脱口便回道:“梦中飞过。”
雪之伤冰眸明灭闪烁,似有所思缄默不语。
他不再追问,我却在心中嘀咕开来,灵魂穿越是什么?这模糊记忆实在不太靠谱。我又不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怎会没有爸妈?以后若是有机会还应找找亲人查查身世。
佛偈:一念成神,一念入魔。
我则是一念间给自己惹来了不可想象的巨大麻烦,但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雪之伤不让我去桑林,但他自己却去探寻了几次,回来说那通向毛人洞府的地道已完全坍塌,想由此出谷的希望宣告破灭。
我懵懂,他淡泊,所以此事对我两的打击都不大。
雪谷寂寥,昼夜悠长。闲来无事,雪之伤试着教我一些浅显玄术,有些像中国的茅山道法,什么打坐、练气、驱邪、通灵、占卜、观天象、看风水。
我的学习能力虽越来越好,但却不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功夫,除了雪之伤紧抓严盯的每日例行打坐练气,别的都得过且过,学的漫不经心。
雪之伤亦不在意我进步缓慢。我若问,他便耐心讲解。我不问,他也不来督促,顺其自然。
严师出高徒,我俩是连边都挨不上。慈师多败徒,正是我们活脱脱的写照。
就这样又混了半月左右,天气慢慢热起来,冰雪亦开始融化。正午最暖时,雪之伤便领着我除冰铲雪,慢慢清通一条石缝小道。
十多天后,我们终于打通雪径,出得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