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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讨论过于激烈,还是会有一句两句进到她耳朵里。奇怪的是,这些话,让她想到了秦圣带给她的感觉。因为她发现她对秦圣有着类似追星族的兴趣。这种兴趣一开始来源于秦圣比男生还高挑的身体,比男生阴柔太多,又比女生刚硬一些的精致长相。也来源于秦圣习惯性的沉默和温和的笑容。这让她还比较单纯的少女思维,有些混乱,因为当怀春少女们说起白马王子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她的同桌——秦圣。
沈清石开始旁敲侧击,多方打听。靠近一个人的结果不是靠更近,就是被推出去老远。她的靠近,得到的结果是秦圣随和地接纳。沈清石发现只要她问,秦圣都会坦率地说。并且这种坦率是她一个人独享的。这种独占的感觉让她雀跃。很快她就成了最了解秦圣的人。
对于秦圣,夏觞的好奇心全面泛滥。但因为涉及了秦圣的隐私,沈清石没有继续向她透露。
隔了几天,菜皮把夏觞叫去帮忙,要补拍几组另类新娘新郎系列的样片。可能是她探究的企图太明显,拍摄的间歇,秦圣笑着问:“新娘子,你的脸上全是问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秦圣这么坦率,夏觞反倒觉得尴尬起来。急忙推诿:“没有,没有。”
秦圣依旧温和地笑。拍完照片,她带夏觞去了她的发型工作室,因为这儿时常有些有点名气的小明星出入,所以二楼有个小隔间,门口挂着一个木牌:老秦人剃头店。
在复古的小隔间里,秦圣问夏觞要不要尝试出格一点的发型。夏觞没反对。但她没想到,一个发型做了整整三个小时,更没想到,期间,秦圣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她自己的事情:
秦圣的母亲有癫痫,嫁给了一个出了名的混混。秦圣9岁,母亲在街边卖早点时,癫痫发作。秦圣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她母亲早已经死了。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安详而亲切。秦圣一如既往地沉默,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滴落。她只觉得母亲似乎从未像此刻这般满意、幸福过。她长大一些,渐渐懂了,美丽的母亲只是对生活中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眷恋,当然也包括对秦圣。
“我不怪她。”秦圣对夏觞说这句话的时候,温和的笑容略淡了一点。
母亲死后,家里失去了唯一的经济来源。阳春三月里,秦圣的父亲摸摸秦圣的脸颊,对她说:“等爸爸有了钱,就回来接你。”一天又一天,秦圣乖乖在姑妈家等着。她虽然小,但知道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她的父亲。连姑妈都总说他是游手好闲的混子。但秦圣却相信父亲总会来接她的。她在缓缓流淌的少年时光里等待,父亲没有任何音信。有人说他去了深圳,叫黑社会活劈了。有人说他和一个老寡妇结了婚。也有人说他犯了事,被枪毙了。还有人说他染了病,死了。
秦圣小学毕业,表哥要结婚了。姑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话语越来越难听。带着几件表哥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裳,她一个人回到破败的家中。斑驳的墙壁上,有两条明显的线。低的那条,是父亲画的,那是秦圣8岁时的身高。高的那条,是父亲把秦圣举过头顶,秦圣画的,那是父亲的身高。
秦圣贴住墙壁,在头顶处画了一条线。离父亲的线还有一点距离。
“当时,我想:等我长到父亲那么高的时候,如果他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他。”秦圣一边拾掇夏觞的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认真地说着。
秦圣回到家里没几天,来了几个人,又带她去了姑妈家,结果姑妈还和她们吵了起来。反复几次,她还是没能再回姑妈家。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她发现一个人独自生活,居然比住在姑妈家要自在。因为有一位民政局的阿姨,给她安排到了附近的初中上学。逢年过节还会有人拿着钱、生活用品来看她。每个月还可以到居委会去拿政府发下来的生活费。
胖胖的居委会大妈偶尔会来料理她的生活。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打消去找父亲的念头。由于小学时代糟糕的基础,她对读书缺乏热诚,反倒是觉得要出去找父亲的话,就要学点手艺才成。她一放学就到附近的一家理发店玩,因为那家店的老板热情和善,还时不常教秦圣理发。
初中毕业的证书还没拿到,16岁的秦圣就跟着一群年轻人去了深圳。之后几年一路向北,在一家一家的理发店理给无数人理着头发。20岁,她到达上海。遇到了大她8岁的穆岳奇。穆岳奇凭借她的人脉,让秦圣跟在一个著名发型师身边做助理。三年后,秦圣已经小有名气。
6年时间里,穆岳奇在秦圣身边来来去去。秦圣却一直在原地等待。
秦圣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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