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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却没有动作,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表明她内心的激动。
许久,欧阳氏才颤声开口,声音低得像呓语:“佛祖在上……信女日日乞求跟我死去的孩子见上一面……今日佛祖终于开恩……就算是做梦,我也欢喜……阿弥陀佛……”
奉书呜呜的笑了起来,“娘,你没在做梦……我是真的……”一边抹掉眼泪,一边擦掉脸上灰土,拉住她的手,在自己脸蛋上轻轻摩挲,“你摸摸我,你抱抱我……”
她看到母亲的眼中现出又是迷惘,又是惊讶的神色,心中酸楚之极:“娘一直以为我死了,这几年不知为我流了多少眼泪。”
一阵喜,一阵悲,摸到母亲手上厚厚的结满了茧,又是说不出的难受委屈。过去,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夫人,就连浇花也要让丫环代劳。而现在,她被一个粗鲁鄙薄的老婆子欺侮,用粪水浇菜地!
忽然脚步声传了来。奉书连忙抹掉眼泪,回头道:“师父?”
欧阳氏没料到左近还有第三个人,也吓了一跳,惊惧着声音道:“谁?谁在那里?”
杜浒从阴影中走出来,离她两丈站定,道:“夫人别怕。那个监工老婆子已经让我打发去齐化门角市跑腿了,没半个时辰回不来。在下给你们把风,监视旁边的动静,断不会出事。”
“你、你是谁?”
杜浒走近了些,躬身一揖,“天台杜浒,见过夫人。”
欧阳氏眼神变幻不定,好像在回忆许久以前的往事,最后现出怀疑的神色,道:“杜浒杜架阁?怎么会?他不是……”
“杜浒三年前蒙令爱搭救,幸而未死,如今隐姓埋名,带令爱前来寻访夫人,以求母女团聚。”
欧阳氏忽然冷冷道:“冒名顶替、口是心非之徒,妾身这几年见得多了。敢问阁下挟持小女至此,到底是何用意?”
奉书大惊失色,叫道:“娘,他、他是真的杜架阁,我可以作证……我也不是被他挟持的,是他帮我找到你的……你别想太多……”
杜浒也连忙道:“杜浒不敢有半点相瞒。若是夫人有疑虑,当年丞相督府军中的大小事宜,夫人可以随意询问,直到夫人相信为止。”
欧阳氏仍是不为所动,冷笑道:“是真的又怎么样?如今物是人非,人心难测,这样的开场白,妾身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妾身话说在前面,若是阁下今日为了拙夫之事而来,妾身如今在佛门之地劳动修行,虽未出家,但耳濡目染,心慕我佛,尘缘已断,从前的种种恩怨,早就忘了。拙夫是死是活,与妾身一无干系。就算是大汗亲自来问,妾身也是这一句话。”
‘
奉书惊愕得睁大眼睛,泪珠滚滚而下,失声道:“娘……你说什么呢……”
…………………
找到娘了!欧阳夫人的下落,文中也有适当改动,比历史上好些QAQ
第146章 0142
·晋‘江‘独家发表·
杜浒眉头紧蹇,“夫人疑我降北?疑我是说客?夫人就算不信我,总得相信你自己的女儿罢?我们一路从惠州来到大都,就是为了将夫人救出北人之手。以天地之大,断可以择地藏身,五小姐便可以膝前尽孝,也免得一辈子骨肉分离之苦。杜浒念及丞相恩情,誓将倾力相助。若有半点他意,佛祖在上,教我天诛地灭便是。”
这番话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他说一句,奉书点一点头,哀求道:“娘,杜架阁是好人,他在建康差点把爹爹救出来……你别怕,你相信我们,我们想办法把你带回江西老家,我知道你怕冷,在这里住不惯……”
欧阳氏看着她,眼神中慢慢现出慈爱的神色,叹了口气,道:“娘在这里,日子过得挺好的,不辛苦,不需要回老家去。”
“我不信!我知道你被他们逼着天天干活、受苦……”
欧阳氏微微笑了笑,“亡国之人,难道还能奢求什么好日子吗?娘愿意吃苦。”
奉书怔住了,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在用这种生活,时刻提醒着自己的亡国之痛,祭奠那些连这种日子都过不上的人。
欧阳氏不再多说,抬起头,对杜浒道:“不管阁下是何来意,阁下让妾身见到小女安康无恙,从此心中了却一份尘缘牵挂,妾身深感大德,阁下还是请便罢。”
杜浒呆了片刻,道:“夫人以为我在试探你?”
奉书听着母亲压抑着的、冷冰冰的语调,竟是哭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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