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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苏面无表情道:“我九岁开始练本门的一套内功心法,到十九岁时神功有成,容颜不会改变。但这功夫有一点不好,就是每隔三十年散功一次,身形会变回起初练功时的模样,内力也会全部散去,需要从头修炼。今年正好是三十年的时限。”
叶渐青听到这里颇有点动容,抬头道:“你明知今年会散功,还是下雪山来了?”然而他一对上顾苏的目光,还是惊恐地低下了头。
顾苏用中年人低沉的声音平静无波道:“我以为散功会在年末。春天的时候,大师伯传信给我,要我保住你一条小命。我想自己隐居多年,行踪应该不宜掌握。谁料刚下雪山就遇上了埋伏。一路走到中州,忽然与人打斗途中内息紊乱,变成了这副模样。幸好偶遇卅广鹰出手相助。我便躲藏在这里,让卅老去救你。”
叶渐青此时才终于相信他不是什么山村老尸、鬼怪妖魔,慢慢抬头去看他,不禁迷惑地揉了揉眼睛。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关系,眼前之人面貌身形好像和昨天白日所见又有所不同了,但真叫他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顾苏好像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一样,点点头道:“你发现了吗?我比昨日长高了一点,现在是十一岁的容貌了,武功也一样。这门功夫重新练习也不难,大约一个月长一岁,我要恢复三十年的功力,只需要三十个月的时间。”
叶渐青不由心中大骇,回想他方才追逐自己的脚力和擒拿功夫,这人在十一岁时武功就这样厉害了吗?!
顾苏接着道:“本来你不是我教中人,我不该对你详细说本门的武功。但如今我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雪山太远,我一时是回不去了。这三十个月里,前十个月我要在这深山老林里修炼,等回到十九岁的容貌,不再长大变换,就可以下山到市集中居住,正常修炼了。”
原来如此,他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这个原因。十个月长十岁,确实会被人当成妖怪抓起来。
叶渐青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你要练功,可以请卅广鹰护法啊。为什么又把他指使走了?我武功那么差,万一仇家找上门来怎么办?”他话音里带了点莫名的委屈。
顾苏看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我教的神功怎么能让外人窥视?更何况卅老为人耿直,君子不立危墙下,决计不会自找没趣。你总算是大师伯的孙子,也不算无干之人。武功差可以练,你拜我为师就是了。反正这十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叶渐青在心里叫苦不迭。原来他从小就不爱练功,尤其痛恨那些需要一层层往上勤加苦练的功夫,最喜欢像明月流风步法这一类的把八卦方位、奇门遁术糅合在一起的奇巧武功。他脑子好使、一点就通,却缺乏耐力和韧性,所以裴永真的武功十停学了八停,都是过手就丢,真正熟透的只有一个明月流风步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放着公主奶奶现成一个将军武库在那里,不好好学,现在被逼着要跟着这个鬼里鬼气的教主学功夫,叶渐青肠子都悔青了!
顾苏看他跪在那里蔫头蔫脑的样子,连拜师礼也不行一个,便皱起眉头,刚想训斥,募地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的鸟鸣声,天快要亮了。他瞧叶渐青也不像能继续睡觉的模样,便朝他喝到:“你要从基本功练起,今日先砍柴。我不是你奶奶,可不会惯着你。你要想逃下山,尽管试试看吧!”
顾苏起身先去厨房热早饭,端过来给叶渐青,又是两个黑馒头。叶渐青无精打采吃了,顾苏却一口也没有吃。等他吃完了,顾苏就从屋里翻出一把石斧扔给他,带他来到厨房后面,指着一堆柴禾道:“我下午回来前,你先把这些劈好了。”
叶渐青“哦”了一声,顾苏不放心,道:“你劈一个我看看。”
这个活计从前他看赵南星在家里做过,倒是难不过他。叶渐青随手拿了一截断木,劈了两下,都是歪歪斜斜,后一下差点把斧子都劈飞了。顾苏看得眼角直抽,接过斧头,道:“你看好了,这劈柴要用巧劲,下盘功夫要稳,用腰力砍,这里面暗含一门刀法,叫燃木刀法。”他抡起几十斤的石斧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沿着木块的纹理劈得又快又直。他示范过后就撒手不管了,牵着牛下山去耕田。
原来这屋子就是卅广鹰的家,如今他们鸠占鹊巢,卅广鹰却远走漠北避祸去了。
叶渐青按他所说,扎起马步,气沉丹田,抡起斧头,睁大眼睛砍下去。这一回果然顺利多了。他小孩子心性,一时觉得好玩,连劈了几十根,越劈越好,越劈越轻松。但劈过四五十根后,渐渐就感到无趣了。他刚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