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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刺骨,十三却觉得痛快,他马上就能见到她,能抱她了,这个念头让他动作更快,忽略越来越软的四肢。小船没动,四阿哥抬手拦住要下水的人,小柱子一旁大哭,“我的爷,你小心一点。福晋……”四阿哥一个冷眼就把他下面的话给下没有了。
最后面的年羹尧听到了,他脑子飞速转动,身上出了冷汗,就是昨天他还在布置找这个女人,抓这个女人。原来……就是那一身功夫也够吓人的了,‘福晋’自然是十三阿哥的福晋,年羹尧心里不由起了恶念,看四阿哥的背影就不再那么尊敬了。
离小船很近很近了,十三咬住舌头往前游,不让自己在水里沉睡。他病榻几个月,身体拖虚了,现在还在病中,哪里还能坚持,靠的不过是一口气,一个意愿而已。马上,马上……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他想他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知道她喜欢他笑。琳琅没有放过他抬头的机会,让他看清了她的目光,寒如秋水,似笑非笑,十三突然有股不安的感觉,然后他发现他眼睛花了,船开始移动了,远去了。他不相信,拼力集中精力,她看到琳琅在说话,他们的距离很近,一个水上一个船上,可是他听不到她说了什么。他只看到她笑得得意、笑得怨恨、笑得开心,她和那个男人相携离开甲板,小船晃晃悠悠离开,离他越来越远。然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连心痛的感觉也没有了,秋水刺骨,他也感不到它的凉意,躺在秋水里睡着了。
堵截
回程很沉闷,丫头们不敢说话,琳琅不想说话,张雪江不知道该说什么。琳琅脚步很快,张雪江拉住她的手臂,倒是被她带着走了几步。他捋顺她的发,压住心里的慌张,决定挑明,逃避不是办法。琳琅眼神里都是祈求,他心里痛,无视了她的恳求。“乐儿,他是姗姗生父?” 他用了生父,因为他要当宝宝的继父。
琳琅点点头,她心里很乱,不想自己的伤疤被揭开,也怕情急之下说出伤人的话。张雪江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没有拿开,他靠近她,再靠近她,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像羽毛那样轻。
“一定是他做错了事情,否则乐儿不会不要他,”他轻笑,“他真是一个傻子。”被他理顺的发又被他揉乱,“乐儿放心,我不会犯错。”
张雪江很自满地离开,他感激那个跳入水中的人,也憎恨那个人。他心中最珍惜的人别人伤害,他平静的心都起了杀意。
半夜有人求诊,趾高气扬的两个官兵,他不愿意惹事,拎着药箱就出门。到了地方发现来的人很多,他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戏。
杭州知府微弓着腰,对每个郎中都带着献媚的笑,原来是有位贵人生病了。他失笑,原来这就是权利,三更半夜让这么多人不睡觉,为的是一个贵人。张雪江闭上眼睛假寐,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没有兴趣,|Qī…shu…网|而且上前的人很多。
“你们都听好了,我家爷有一点损伤,你们全家都不要活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除了气势压人,狗仗人势之外,没有什么不顺眼的。张雪江眉毛一抖动,睁开眼,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在船上就这个声音最响亮。他突然就有了兴趣,举起手,鹤立鸡群啊!众人是想发个小财,攀个富贵,可是搭上命就不好了,个个低头让道。
小柱子看着他也顺眼,可是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小心,外加威胁若干。张雪江当没有听到。他白天是青衫,现在是白衣,白天所有的人都盯着琳琅,他又特意低头,没有人能认出他。
他被带进病人房间,房间装饰很豪华,满屋的药味,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没有规律。他摸摸鼻子,仔细看床上的人,很英俊的一个人。男人要做到英俊并不容易,英气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没有英气和来英俊中的‘英’。现在他面色赤红,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簇在一起,这些都无损他的英俊,反而增加了几分坚毅。
张雪江似模似样坐下,手指也搭上了十三的手腕,目半闭,好像很入神,小柱子心里安生多了。如果让他知道张雪江现在想的是如何让这个人消失,他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张雪江一簇眉头,小柱子心都提起来了,看着慢慢腾腾的郎中,他想动手打开他脑子,仔细看看他在想什么。张雪江不幸灾乐祸是不可能的,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病,不过的气郁结在心中,又受了点风寒。可能以前的郎中胆子太小,不敢用猛药,他的病被拖着了。他不使坏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人他看着就不顺眼。
“没有大碍,我给他扎几针,再服几服药就好了。”张雪江轻描淡写,态度卑谦,小柱子眉开眼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