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三)(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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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这个词有些不大对吧?】
“苏公,怎么杵在这儿?”
两句问话此起彼伏地在苏味道耳畔落下,惊得他手中一抖,下意识地收起光幕,望向来人。
眼前的娘子身量高挑苗条,着了一身红裙,艳如石榴,袖袍滚出一圈金边,随着动作翻出令人目眩的耀眼光芒。一截披帛没有掖进束带,反倒拿在手里掐着。嘴角噙了点笑,正好奇地往这儿看来。
“内舍人。”苏味道微微颔首,便算是同娘子见了个礼。
“今日圣人来了兴致,登临望春楼不够,还令诸公赋诗以记。若能先人一步,另有锦袍相赐。”上官婉儿屈了半膝,还个万福,又道:“这个彩头,苏公不去争一争么?”
“我老喽!”苏味道迈开步子,同上官婉儿并肩向前,“今日能来赏一赏春光,已经心满意足。彩头不彩头的,便交由年轻人去争吧。”
“纵使不夺彩头,可若少了苏公凑趣,圣人定是不依的。”上官婉儿后撤半步,向上比手,“请。”
见内舍人这般架势,苏味道自然晓得这是圣人的意思,不好再推脱,便连连应下。抹了把脸,换下满眼的无奈,扯着笑回到人群中。
这期视频中留下的疑问,且叫他留到晚上回去看过再做解答罢!
差事已经办妥,上官婉儿也不再耽搁,紧随苏味道的脚步,拾阶而上。相较于他的无奈,这位帝王心腹显然就要轻松许多。眼中若有若无的,冒出几丝玩味。
苏公方才那一瞬间的走神,会是在看什么?
……
文也好的猛然发问,将裴迪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或许诸位要疑惑了,诗人又写春雨、又写春雷,诗中既有草木、还有新燕,还有虫鸟。分明格外热闹,哪里孤独了?】
【可倘若换一种角度来看,有雷有雨,有燕有木,却独独没有人。】
【这难道,不是最深层次的孤独吗?】
不过轻轻一问,却格外振聋发聩。春光大好,春日灿烂,无人可语,唯与新燕两两对望。陶渊明笔下的春日愈热闹,他的孤独也就愈无解。
文也好并无意通过声情并茂的讲述强行煽情,只是蜻蜓点水地带了一句,便接着往下:
【尤其是诗中最后一句,是不是听着有些耳熟?这并非大家的错觉。“我心固匪石”借鉴了《诗经》中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虽只比原句多了一个“固”,却愈发体现其坚韧不拔的决心。】
【先前说了,我虽最喜欢第二句,但诗中最令人动容的却要数倒数第二句。一句不可或缺的画龙点睛之笔。】
【从前巢窠尚存不假,可无论是南归的燕子还是诗人的心境,终归不是旧日模样。否则又怎会无心田事、门庭荒芜呢?】
【欢喧中暗含凄怆,让我不禁想到了唐代诗人刘希夷的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刘希夷…”一提到这个名字,便叫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个人。
【既然提到了刘希夷的千古名句,我们就再顺便说一说他。】
果然,文也好不负所望地提起了与这位诗人相关的轶事。
【刘希夷此人,生得多才多艺,人也长得英俊潇洒。但或许正是天妒英才,这样一位诗好人也不错的俊杰,却在不到而立之年的时候去世了。】
【有人说,他的死,还要怪到这句诗上来。】
文也好下意识地压了点声音,不经意间,便营造出一点神秘莫测的氛围来:
【这句话是出自于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一诗,这诗写得好便罢了,也没什么稀奇。偏偏与骇人听闻的死亡挂上了钩,这才扑朔迷离起来。】
【深究刘希夷的死因,其实从未在历史上留下明确记载。但不知怎么,坊间却始终围绕着两种死因展开纷纷讨论。】
“也好娘子该不会是要说……”裴迪已经想到那处,不可置信地望向王维。
“你以为,以她的见识,会信这些传闻么?”王维面色不改,淡淡反问,“裴十,你可莫要以自己的推断,先入为主地揣测旁人的见解。”
【一说,是刘希夷的舅舅,另一位大诗人宋之问,爱极这句“年年岁岁”,甚至想将其占为己有。刘希夷自然不肯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两人翻脸,宋之问一怒之下便杀/人泄愤。】
【另一种说法便更加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