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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二娘身体肥硕。是镇上办红事的喜娘,平时与乡亲们关系处得极好,见人三分笑。她受了薛氏所托,赶紧挤进新房,扬着手挥着手帕笑骂道:“去去去,喝你们的酒去!别看夏家大郎都二十几岁了,可人家新娘子才十四。脸皮薄着呢!哪经得住你们这些有家有孩子的老爷们闹洞房。”
“哟,福二娘,你这是顾着新娘还是新郎啊?”调笑声传来,“要不就是你看人家要入洞房,心里也着急回家去找你家那口子了?”
“你个小没正经的!”福二娘一笑,对着刚才说话的人就抽了一下。若得大家一阵哄笑。
“走走走,”福二娘挥舞手帕轰着大家出新房的门,“没喝够的再到席上去喝,没吃饱的也可以继续吃,今日有我福二娘在此。谁也别想闹这个洞房。”
大家眼见福二眼挥着帕子跺脚,这事也就成不了。于是也就一哄而散都出去了。
没多大功夫,新房子里安静下来,外面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了。
福二娘嘱咐北雪好好呆在新房,也就要转身出去了,临走时她笑道:“夏家还有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是你的小姑子,要不要我把她叫来陪一陪你?”
“不,不用麻烦了。”北雪笑着回应她,“我一个人行。”
福二娘点点头,彻底走了出去,还不忘回身关了门。
新房里只剩下北雪一人。说实话,没经历过这阵杖,她还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或者该做点什么。既然福二娘嘱咐让她好好坐着,那就好好坐着吧。不过身子不动,眼睛却是可以骨碌碌地直转。
新房的整个格局很简单,除了北家陪嫁的几样家具外,还有两个半新不旧的柜子,一个梳妆台,一架绣着美人图的屏风。再者就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反反复复看了一遍,似乎只有身下坐的床像是新的。
榆木硬板床上铺着厚厚的棉被,棉被上面是大红床单,床单上面又散满了花生、红枣之类的吉祥物。床头则挂着大红的喜帐,统统都是红色,倒是和窗棂上鲜艳的窗花交相辉闪,相映成趣。
房间看过了,屋里静得出奇。北雪突然不安起来,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一切都是陌生的。带着悸动,带着婚后日子的迷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北雪实在觉得坐不住了,似乎整个腰杆子都僵直了,正想着要不要站起来走一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接着伸进来一个脑袋,正对北雪笑着,北雪一望,是三小叔夏骆。
他笑着抓了抓脑袋,“大嫂,我们把大哥给您送回来了。”接着几人合力一拥,夏昱便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北雪面前。
“嫂子,早生贵子!”
“白头到老!”
几个人喊了一阵后,关了门,人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北雪抬起头,看向一身喜袍的男人。
从今天开始,这人已是她的夫君。此时此刻,才真正有了嫁娘的心情,不由低下头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的双眼。
夏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像是在评估什么,又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房间突然陷入奇异的安静。
北雪咬着唇,绞着双手,不敢大声呼吸,就怕让他听到自己急促而紊乱的吸气声。
当夏昱微笑着在她身前慢慢坐下时,她是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自己会被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给熏醉了。
过了一会儿,夏昱慢慢开口。
“你叫北雪?”
北雪这才白了他一眼,心中虽想:明知故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叫北雪,因为是冬天出生,娘说生我那天漫天大雪,所以爹爹就给我取了此名。”
“那你娘在家叫你什么?”
“叫雪儿,或者直呼其名北雪。”
夏昱点点头,没有说话。却瞧着她细白的脖子,笨重的凤冠压在上头,让他觉得她的脖子都要断了,忍不住伸手上去,欲摘下她的新娘凤冠。
北雪有些吃惊,也赶紧抬头帮忙,想一起摘下凤冠,但却不小心碰着他的手。猛地她像被烫到一般,又紧张地缩了回来。
夏昱开心地轻笑出声,将凤完拿了下来,放到桌边。接着把交杯酒端了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北雪。
“北雪,别紧张,咱们先喝下交杯酒……”
“嗯!”北雪有些生硬的点头。内心已是叫苦不迭。
本来她是不紧张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