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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这女人真摔下去,很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祁子嘉冲了上来,见女人无恙,松了一口气,转身一把揪住祁奂晨的衣领,将他拽了个趔趄。「你和我的仇恨,不要牵扯别人!」
四目相对,祁子嘉眼中的憎恶与恨意,彻底激起了祁奂晨记忆深处的痛苦,豔丽的脸孔微微扭曲著,化作一个狠绝的笑容。
「我哪有做什麽,她是脚滑了而已──就像当初我妈妈在你面前,脚滑摔死了一样!」
从小他就讨厌这个弟弟,在他经历了颠沛的生活、仇家的追杀、绑架的威胁……好不容易得到祁山海的认可,搬进了大房子,可以像同学们一样穿著漂亮的衣服,过上有爸爸、有妈妈的美好生活时,这个小杂种和他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妈就出现了。
他们一出现,就引发了家庭大战……不,准确的说,是引发了家庭暴力,妈妈只不过做出了一个女人正常的反应,反对他们进门,就被祁山海一顿毒打。
而他,还要和这个小杂种上同一个学校,被人指指点点说这个是他小妈的孩子……别的同学都没有小妈,为什麽他有?!
而这个从来没念过书的小杂种,根本就是个笨蛋,都六岁了,字都不认得几个,害他被同学取笑笨蛋的哥哥也是笨蛋!
他只能和别人说,这是个杂种,和我不一样,可是他还记得当年在林家,林皓从树上跳下来,指著他的鼻子说「弱智的哥哥是弱智,杂种的哥哥也是杂种」的样子!
为什麽他无法摆脱这个讨厌的家夥,一定要和他摆在一起?!他不想要这个弟弟,一点也不想!
慢慢长大以後,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和祁子嘉的母亲,在祁山海眼里一点区别都没有,都只是给他生了儿子的女人而已。
甚至自己和祁子嘉也没有本质的不同,顶多是骨瓷的招财猫和玻璃烧的存钱罐的区别。乍看起来,好似一个珍惜的摆在门口,一个不在意的丢在角落,但一旦有了危险,两个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存在。
他那时就产生了等大学毕业,有能力赚钱了,就带著母亲离开的念头。
他跟那个笨蛋女人说,你以後不用看其它人的脸色过日子,你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儿子,我会有出息,我会让你过上像太後一样的生活。
可是──就在他为这个梦想而努力的时候,那个女人被祁子嘉害死了!
那个平时头发乱了一点都不肯出门的女人,蓬头垢面的摔死在台阶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自己书房的方向……那个女人死不瞑目,她没等到儿子成长到足够强大、能让她安心依靠的一天就被害死了!
他抱著母亲的尸体,跪在雨幕里,蔓延的血水几乎将他溺死!
那个女人,在外人看来,尖酸刻薄、市侩愚蠢,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著他,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背叛他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推开祁子嘉,祁奂晨神情麻木的向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这女人要是流产了……甚至死了……你辛辛苦苦想垄断的太平洋管道就毁了吧……而且美国黑帮也有借口来对付你了──哈哈──」
林皓气急大骂:「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妈生的,这种话怎麽说得出口,简直丧心病狂!」
「那又怎麽样?」祁奂晨转身,一字一句道:「反正生下来,也是个杂种!」
反正生下来,也是和祁子嘉一样长著一张无辜的脸,却不声不响的毁了他这辈子唯一梦想的杂种!
听到「杂种」这两个字,祁子嘉的眼底蒙上一层阴霾,就像是挨了一巴掌。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被冠上这两个字,甚至代表了一切,他沈默被说成是弱智,他哭闹被说成是疯子……他做什麽都是错的,只因为他是个「杂种」。走到了今天,他以为已经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了,结果到头来依然还是个「杂种」!
即使恨不得将祁奂晨千刀万剐,可是顾及到与司俊的约定还在,祁子嘉还是咬著牙忍耐下来,扶起女人,轻声问:「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是祁奂晨却没有忍让的打算,从婚礼前一天被关进看守所到现在,这麽长的时间,他的怨恨一直没能彻底的发泄,在今天,心底的野兽完全醒了过来,吞噬了一切的理智。
「祁子嘉,反正你也是个杂种,你干脆娶了这个女人收她的杂种当儿子,一家子杂种,多麽的合适──哈──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著,从祁子嘉痛苦的神情中获得极大的快感,整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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