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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新然为了躲避六殿下的追捕,连夜秘密将司徒拓送往边疆。走的时候司徒拓什么也没带走,只是用被子裹着休景,抱着休景一路上车。
他对魏新然说:“我想休景也不愿离开我的,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魏新然沉默,目送马车远去。
一万的兵力,岂是想逃就能逃的了的。还有一个人,在惨烈的事件中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那就是宋祺。
宋祺从宋莲口中得知了天大的事情:父皇要缉拿司徒太傅父子,原因不明。
宋祺顿时冷汗连连,当晚就奔到皇宫去求父皇去了。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才有公公请他进去。他是被扶着拖进去的,双腿早已痛得麻木,两条腿锥心的疼,可是疼痛的何止是双腿呢。
再次看见父皇,宋祺觉得父皇一下子老了一大截,和衣坐在龙榻上目光涣散。宋祺跪下来扑到皇上脚边哭道:“父皇,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只要人活着,总能给你一个解释。若是人都没了,这疙瘩只能压在心中一辈子了。”
皇帝宋黎浑身一震,哑着嗓子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其实,六殿下刚走,皇帝便有些后悔了,但是,作为一个皇帝,他不允许司徒月松如此的欺骗和背叛,他不能给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孩子留下如此巨大的祸害。
宋祺见父亲有些动摇,声泪俱下继续道:“我还记得司徒太傅以前常常会提起你们少年相遇,颇为投缘,一生能有这样的知己,也不枉此生。”
眼前的烛火模糊了眼睛,司徒月松少时的模样映在眼前,宋黎捂着胸口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不能死……不能死……”
宋祺松了一口气,如果能追上六弟,他们父子就安全了。
连夜,宋祺揣着父皇亲笔谕令,带着轻骑三十人,快马加鞭往昆山红玉国赶去。
一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几匹马,他只知道绝不能停下来,慢了一秒,他便会后悔终身。
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去的时候,只看见士兵解下城墙悬挂的尸体。他冲上去砍了那人,将恩师抱在了怀里。
其实他还在路上时,六殿下便听说他来的消息。一个恶念一转,既然都在昆山,死了也不会有人知情的。现在京城除了太子,皇上的血脉只剩下他了,老三天生阴霾,已经被驱赶到了边关。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于是,他带着几百来个亲信,喊道:“有人劫持罪犯尸首,将他拿下。”
不等宋祺开口,风起刀落,逼得宋祺只能拔剑抵挡。宋祺武功不弱,却是一比几十,寡不敌众,渐渐力不从心。六殿下在他身后趁机砍了一刀,还好他的余光瞥见了刀锋,向后躲开,刀剑仍旧落在了脸上,右眼顿时一阵钻心剧痛,血流如注,鲜血糊了一脸。
太子的人马见势不妙,扶着太子掉头便跑。六殿下哪里肯放过他们,这么好的机会死也不能放手。
还好,太子身旁有个武艺超凡的侍卫,他拿着皇帝亲笔手谕连夜潜进了大将军的房间,出示了物证。
这可把带兵大将军吓得不轻。若是相信眼前的人,那么六殿下就是谋逆,可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不信,对方若真是太子殿下,他若死在自己将士手中,那他回去便是杀头的大罪。
还是自己的生命重于一切,大将军选择了相信这人的话。
还好他相信了。
他将六殿下软禁起来,跟着那人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宋祺,仔细辨认眼前面目全非的那人,高高耸起的右脸,化脓的伤口流出脓血来,可是,那半张还算完整的脸不是太子又是谁?
太子被接进城中治疗,伤势刚刚稳定,右眼还缠着纱布,宋祺便下令寻找司徒拓的消息。一晃一个月,音讯全无。他只能班师回京。
回到京城,宋祺亲手将司徒太傅的骨灰坛子交到了皇帝手上。皇帝看看骨灰坛子,再看看儿子裹着纱布的右眼,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
因为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因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一切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他是帝王,为什么他必须肩负重责,如果可以,当年他就应该抛弃一切,和他一起隐居山野。
那一晚,皇帝独自一人对着骨灰坛子聊了一夜。第二日中午,等小太监发现不对劲时,皇上已经死去多时,死的时候手里还抱着司徒太傅的骨灰坛子。
宋祺登基为帝的时候右眼还裹着纱布,司徒拓也还未寻到。御医劝他不要操劳,不要过度气急,也只能当做耳旁风。骁之生死不明,让他如何能不心急。
于是,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