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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微有亮色,不久后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此时司徒拓已经又累又饿,他被逼到了悬崖边,再也没有退路。他坐在崖边,靠着一棵树呆呆望着渐白的天空。
怎么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他苦笑。突然想起以前宋祺曾经对他说:每次只要关系到昆山奴的事情你总是那么冲动,好似你的身体只有昆山红玉的血统,别忘了你还有一半大青的血脉。说白了,你也是自卑自己有那卑劣的血液,不然也不会那么愤怒,那么介怀。你想让体内流动的两股血液趋于平衡,没有优劣之分。但是,人单单只有莽夫之力,纵然改变了一时,却无法改变烂在骨子里面的东西。
是呀,他不过是一个莽夫。
他曾经雄心壮志踏上回大青的大道,决心做一番作为,可是呢……早知道,还不如当年带着休景归隐山野,管他什么乱世纷争,什么强权欺压。他既没有纯正的大青血脉,也没有纯正的昆山红玉血脉,他只是他,改变不了世界,至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呀。
可是,现在后悔是不是有些晚了。家没了,父亲没了,亲人没了,休景也没了……
司徒拓偏了偏头,侧耳倾听不远处的脚步声,正逐渐向自己靠拢,越来越近。
“看,在那里!”
他苦笑站起身,呼喊声近在耳边,就快冲上来了。他理了理衣物,心里空虚无物,倒也没有临死前的恐惧。
“追!!!!”又是一声大喝,而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司徒拓竖起耳朵,他没有听错,追兵的脚步声的确是越来越远,奇了怪了。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直到那人缓缓拨开树枝,从树林里缓缓走来。
那人身后跟了十几个护卫,他挥了挥手,独自一人朝司徒拓走来。一身白衣在风中摆动,他的步伐很沉很慢,压得人沉重。
司徒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喊了声:“皇上……”那语调颤着消失在风中。
崖顶上风势猛烈,宋祺微微眯上眼睛,“你就这么想死吗?”他盯着司徒拓,厉声问道。
司徒拓没有说话,他继续道:“你在朕茶中下迷药,杀洪王爷,让朕当了个冤大头证人。这事朕依了你,并且处处护着你,你就是这么谢朕的?这些年朕对你怎样你不清楚?朕以为养条狗都应该效忠主人了,可你呢?”
司徒拓了解宋祺,恢复了‘朕’这个称谓,而不是‘你我’相称,说明他的确气得不轻。司徒拓自嘲笑了起来,望着宋祺道:“是呀,我不过是狗,怎么就没学会忠诚呢?”
宋祺微蹙眉头,看着癫狂而笑的司徒拓,压住火气道:“还不跟朕回去,这事我自有办法。”
司徒拓摇了摇头,苦笑:“我不回去了……”宋祺挑眉看着他,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继续说道:“也不想回去了……”
宋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牙低声道:“朕已经给你了很大一个台阶,不要给脸不要脸。那严休景不过是一个贱奴,死了倒也干净,你这样不死不活的装什么痴情。”说完甩开他的手说道:“还不快跟朕回宫?”
他见司徒拓麻木的站着,叹了一口气,放低音量安慰道:“你跟朕回去,朕先将你安排妥当。宋洪带私兵抄你家实在是目无王法,朕早想办了他,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现在宋洪死了,凭他宋渊是斗不过朕的。你不是总想着让昆山奴回归自由吗?那就帮着朕先拔掉挡在前面的一颗颗钉子,让他们学会乖乖听话。”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司徒拓多少还会有些兴奋,可是这会儿,他只是跪下,朝宋祺做了一个君臣之间的大礼,而后晃晃悠悠站起身,后退两步,说道:“多谢皇上看得起我,多谢惜缘这些年的独宠,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即便没有了我帮你。临了了,我也想说一些这些年不曾说过的,不敢说的心里话。惜缘,骁之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严休景,再也放不下别人了。珍重……”说完一个转身朝山崖下面扑去,风迎面而来,心脏在快速的坠落中抽痛,他却觉得解脱。
在跃下的那一秒,他没有听见惜缘撕心裂肺的喊叫,有那么短暂的静止,然后他听见头顶传来很多人的嘶喊。
“皇上……”
身子还在往下坠去,他回首,一只白鸟展开双翅朝他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人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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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结束?重来? 。。。
结束?重来?
天空最后一抹残阳落尽,接着飘飘扬扬落下雪来,一辆牛车在风雪中缓缓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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