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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小年纪的孩子不懂得大人的审美,她只是觉得,他的容貌无比好看。
阴阳师收养了这个孩子,并以江泽为姓,起名为月。
她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一天一天地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然而阴阳师却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仿佛被诅咒了一般的年轻。
“师父,为什么要弹奏这样的曲子呢?”
“因为,这是我的主人曾经最喜欢的乐曲……”
“曾经?那么现在呢?”
阴阳师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你终究会明白我的。”
江泽月想了很久,也还是不能明白,因此她决定等到师父回来,然后问个清楚。她坐在门前等啊等,等到了第三个日沉月起,她终于发现他不见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山上曾经住着一位琴技高超的阴阳师。因此他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江泽月抱着他留下来的琴哭了三天三夜,直到嗓子都哑了,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了。
在第四天的第一缕晨光打在她脸上时,十六岁的少女抱着阴阳师留下的琴,走出了这片她自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离开过的地方。
十年之后,江泽月已经成为了一位著名的阴阳师。在她的剑下,不知斩杀了多少作恶的邪祟,超度了多少悲惨的冤灵。也许是上天赐予了她卓越的天分和强大的法力,在京都与阴阳院做对的北野红梅、以灰色的花瓣哀悼亡友的墨染樱、借着女性书信中的情和怨化身的文车妖妃、破落的油纸伞中幻化成妖的伞骨……这些传说中的妖怪也一一被她收为式神,甘愿侍奉在她的左右。然而,她的式神都明白,她在找一个人。
那个会弹琴的、笑意温和的男人。她抱着那把琴,走遍了东瀛的土地,降服了众多的妖怪,也还是没能从他们的口中打听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终于,她回到了自己居住了十七年的山顶。昔日的木舍没有了主人的照料,已经破败不堪,而地上的鲜花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丛生的杂草。
江泽月跪在木舍前,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洒下一杯清酒。她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了——两弯柳叶眉似蹙非蹙,美丽的桃花眼似喜非喜,然而唇边却挂着一个温柔的弧度,像极了十年前不辞而别的那个人。
“师父,我要离开东瀛的土地,去中原找你。”
“我将自己的命简留在这里。如果您还在看着我,请顺着命简的指引,来和我团聚吧……”
☆、第五十八章
当时正值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中原早已不复之前的昌盛繁华。统治者闭关锁国,沉醉于天朝上国的迷梦中,竟不知大难临头。直到八国联军的炮火轰开了圆明园的大门,在美丽的夏宫里四处劫掠,所有人才如梦初醒。他们用一艘一艘的军舰载满了美丽的赃物,企图扬帆回国,而这一切全部落在了初来乍到的江泽月的眼里。
江泽月虽然看上去温婉柔弱,但是做为众多强大式神效忠的阴阳师,她外柔内刚,骨子里更是爱憎分明。看不惯这些西方的强盗们烧杀劫掠的行径,江泽月招来强大的海风和滔天的巨浪,将这一艘一搜载满了宝藏的军舰淹没在了喜怒无常的大海里。
没过多久,一位西方女子便找上了门来。她脸上的妆容精致而不艳俗,上挑的眼角涂抹着暗红色的眼影。她嘴唇的颜色是近乎漆黑的红,凌厉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魅惑的风情,深绿色的军装上,法兰西的标识证明了侵略者的身份。
江泽月微微皱起了眉头。常年和神灵妖怪打交道,她感知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异于活人的气息。果然,那女子自报家门,唇角的弧度十足的张狂:
“我是娜塔丽奈芙·梵米利昂·巴托里,吸血鬼家族的人。”那女子挑眉一笑,却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日本的阴阳师,你不该多管闲事。”
“师父说过,路见不平必要拔刀相助,于情于理我都该出手。”江泽月唤出了随身的式神妖怪,“更何况,多行不义必自毙。法兰西的侵略者,你们好自为之。”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立刻打了起来,却不约而同地低估了对方。娜塔丽奈芙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阴阳师竟然收服了这么多强大的式神,而江泽月却也没想到,这个西方的吸血鬼,竟然室血族五大家族之一,巴托里家的传人。
那一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娜塔丽奈芙不断诵读着黑魔法,而江泽月也指挥着式神们与她斗法。只可惜,她终究是个人类,不如吸血鬼一般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战斗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