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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县令家的夫人常年深居后院,百姓还真难得一见,寻常有机会碰见,都有丫环差役跟着,驱逐百姓靠近。许县令家这位夫人倒纳罕,一点也没有架子,对着一帮小孩子和颜悦色。这些日子外界都传县令夫人是只母老虎,俩婆子瞧着倒不像。
夫人笑起来多可亲?!
等到差役们第二日前来学语言课,听得蒙童提起“漂亮的丫环姐姐带领我们回房之语”,皆面面相窥。谁都知道县令大人后院没有使唤丫头,一切庶物皆是夫人亲手打理。不用多想也知,这些小孩子们嘴里提起的“漂亮的丫环姐姐”定然是县令夫人了。
有与这些蒙童同村同寨的,悄悄拉了过去嘱咐,此后再遇见了要叫夫人,而不是姐姐。
这些孩子懵懵懂懂,等到下午胡娇再来,其中几名便有些束手束脚,盯着自己的脚尖,姐姐是万不敢叫了。
胡娇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也不勉强他们。
送来开蒙的孩子最大的六岁,最小的才四岁,却都非常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若是再大一点,大约还要留在家里使唤,也只有这么大的孩子干不了什么活,在家还要吃闲饭,送到县学来开蒙最好。
差役们的汉语扫盲课都是在上午,胡娇便错过这段时间,每到下午过来瞧一瞧孩子们。她心里对这些早早离家的孩子带着怜惜,怕他们互相相处不来,又或者夷汉二族的孩子们在生活习俗上不同,万一打起架来,各种思虑,跑的也勤。
教孩子们启蒙的老秀才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吃食堂,每见她来,便要道一声:“夫人慈心!”他自己科举无望,正好教这些孩子们,又因为是读书人,深知夷疆教化之功,功在百年,因此教这些孩子们很是尽心。
胡娇来了,有时候便问一问孩子们的功课,还与夷族孩子用汉话磕磕绊绊的聊天。孩子们学习语言是很快的,与同宿的互学语言,有时候也会有汉家孩子故意用初学的夷语来与她对话,胡娇来的勤了,居然也学了几句夷话。
若是哪间宿舍的孩子们闹了矛盾,不愿意告诉夫子的,等胡娇来了便会请她断案,胡娇便当一件大事来认真对待,许清嘉在前衙断案,她在后园里也断案,回房之后,夫妻两个聊起来,都不觉失笑。
“没想到夫人还有断案之能!”
胡娇洋洋得意:“你可别小瞧了孩子们,你不过是着眼于眼前,我却是着眼于未来。等这帮孩子们长大了,将来的县令恐怕都会感谢我的功劳呢。”夷人融入汉族,替后来在南华县为官者省了多少事儿。
许清嘉一面笑,一面来脱她的衣服:“夫人能干,这是为夫的福气!”
胡娇横他一眼:“你还没被我打怕啊?!”上次打的狠了,他还带着伤,安静了半个月,居然还敢来?!
许清嘉义正言辞:“敦伦大事,岂能退缩?”这话说的颇有几分一往无前的孤勇,引的胡娇伏在枕上直笑,“倒好似我要取你脑袋似的。放心,我也就是偶尔教训教训你,省得你当整个南华县自己就是老大,不知天高地厚,张狂起来。”笑的软了,倒被许清嘉利索的扒光了衣衫。
“哪里哪里?!有娘子在一旁看着,我哪里敢?”他一面在她身上动作起来,一面小小声在她耳边低语:“等咱们生了儿子,你好生教导就是了。为夫一向规矩的很,还请娘子高抬贵手!”
这话听着倒怪委屈的!
胡娇在他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听得他低低吸气,却坚定不移的将自己往前送,忍不住骂:“你才要高抬贵臀,快压死我了……瞧着也不瘦怎么这般重?”
初次在醉后,她连他脱了是啥模样都不记得了,现在再瞧,这货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点也不像她想象之中的瘦骨伶仃啊。
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跟孩子们相处多了,再提起生孩子,她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二人亲密了没几日,赶上秋收,许清嘉带着高正,率本县大部分差役下乡去视察各村寨的收成情况,前衙留了赵二与四名差役,以及两名笔吏坐镇。
胡娇自他走后,每日还是往后园子里跑,如今差役们的汉语扫盲课已经停了,请来的几名翻译也跟着下乡去了,她可以整日在园子里逛了。有时候还上街去转一转。
南华县百姓基本都不认识她,此间民风开放,在沪州她都敢当街卖肉,在此地更不会拘束了,日子倒也过的悠闲。
许清嘉走了半个月之后,南华县发生一桩命案,一户五口之家被灭门,有邻居说是夷人作案,案子报到县衙,赵二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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