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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明显感觉到他像是在责备自己，这让杰克很不好受，洛瑞本来是仆人，他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洛瑞同时也是一个朋友。至于杰克，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他冒险的代价最大不过是丢掉小命。这只是杰克的想法。但是如果他出事，洛瑞，包括许许多多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人都将因为这个庞大的家族产业的崩裂而遭殃。

当然，如果杰克有一个继承人的话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他现在追的是个男人，而且他还没有孩子。

“停车！”洛瑞转头对着前面的司机大喊。

“继续开！”杰克丝毫没有退让，他抿着唇瞪向洛瑞。他们僵持了一会儿，但杰克毕竟还是主人，洛瑞不能一再违背他的意愿。

“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你？”洛瑞终于颓废地向后躺。

“对不起。”杰克说完又陷入了沉默，“如果你想，你可以现在就回去。”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您的父亲去世前将您托付给我，我必须跟您一起去。”洛瑞很快拒绝了这个提议，之后他看向杰克的眼神远不如之前那样柔和了。

一路沉默着到了车站，两人几乎是跑着进入的，因为时间很紧，他们前脚上车后脚就听见火车在鸣笛。

由于时间紧迫，洛瑞也没能弄到好点的位置，他们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解释关于兰波的事情。”洛瑞把行李放好后问他。

杰克很惊讶对方竟然还会主动跟他说话，他以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让洛瑞非常生气了，“事实上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你，甚至，我也没有想到会带你一起来。”

这件事本来就和洛瑞无关，这是他的任务，这次他什么也没有利用了，死神先生估计会欣赏他这次不遗余力地完成任务的精神的。下次也许会给他一个自由点的身份。杰克乐观地想着。

事实上他也不觉得洛瑞能帮上什么忙，毕竟劝说兰波这事还得他自己来。如果兰波参加了这次运动，作为失败的一方，必定会被当权者百般打击，到那时候兰波再想又什么成就都是不可能的了，工人们可能会欣赏他，但是不能被当局接受的作品连发表都会是违法的。

兰波不知道自己正卷进怎样的一场风暴当中，他想要把兰波拉出来必须要让他看到这一点。

“我跟着你有十年了，老爷。”洛瑞沉默了还很久突然说道，“你不像是会为了什么人放弃整个家族的蠢货。”

杰克看了他一会儿，洛瑞说的很对，他一向只在乎自己，事实上这个世界的身份不错，他不去和兰波有所牵扯也能过得很好，他有钱有势，只需要等到寿终正寝，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但他还缺了霍尔斯，不知道为什么，在杰克的意识里，如果缺了这个人，就谈不上圆满。

他想见霍尔斯。

“我有我的理由。”杰克最后只能这么说。他并没有打算再说些什么了，洛瑞似乎也看出来这点所以没有再纠缠下去。他作为仆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照顾好杰克就好。

“只希望您以后不会为这件事后悔。”洛瑞最后说完这么一句算是做了总结。

如果能再见到霍尔斯，他自然是不会后悔的。这身体也不是他的，等他走了大概洛瑞真正的主人也就回来了。说起来这段日子给洛瑞添了这么多麻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一路上杰克只顾看风景，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的频率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洛瑞给他倒了水，不过杰克根本没有喝完。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终于到站了。

杰克一出火车站就发现门外有辆车在等着他，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车，他转头看向洛瑞，洛瑞已经拿着他的行李朝那辆车走过去了。

“来之前我叫人给福斯先生发了电报。”洛瑞坐进车里的时候解释了一句。

杰克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了谢。洛瑞问他为什么要道谢，毕竟这都是本职工作。杰克只说是为了洛瑞为他做的这一切。

“只是职责所在。”洛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希望您也能记住这句话。”

杰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办法回应，这个讽刺他就算是默默忍下了。

“我听说您在找兰波先生？”福斯在副驾驶座上，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杰克点点头，“有他的消息吗？”

“您可以在厂里等一会儿，我想办法叫巴黎的人联系他。”福斯委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