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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言庆有些感动了。
但郑世安似乎没有看见,连连磕头。
郑大士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郑世安的跟前,把他搀扶起来。
“世安啊,我也没有说要责罚言庆。他也是为我郑家着想,小小年纪就知孝悌,明忠义……世安,你有一个好孙子,我郑大士也不昏庸,又岂能怪罪言庆呢?”
郑世安闻听,惊喜非常,“老爷,您真的不怪罪言庆?”
“不怪罪!”
郑大士说着,扭头看向言庆,“不过言庆,你却要跟我说实话才行。”
“言庆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是嘛?”郑大士冷笑一声,“你说你杀了裴文安,可是你一直在前面随我祭灶,哪儿来的机会?裴文安的本领如何?我心知肚明。你一个小孩子能杀死他?我不相信。
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帮了你?”
言庆心里一动,道:“老爷,没有人帮我,真的是我杀了裴安。”
郑大士冷笑不止,走到裴安的尸体旁边。
伸出脚,翻动裴安的尸体,沉声道:“裴文安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背后,一处在前胸,而且是两种不同的武器所致。但从伤口来看,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在后背。有人趁裴文安不留意,从背后用短剑或匕首,插入裴安的后心……以裴文安的本领,可以瞬间封闭血脉。只要治疗及时,倒也不是没有生还的机会。”
郑言庆的脸色,蓦地一变。
郑大士接着说:“如果这一剑是你刺的,裴文安可以立刻将你击伤。”
说着,郑大士模拟当时的情形,一个转身,“当时的情况,你根本没有机会拔出凶器。所以,裴文安身后肯定还有一个人,拔出了凶器,致使裴文安的血气消散。而后,你从前面以裴文安的小横刀插入他的前胸,才使得裴文安彻底的断气。”
郑大士所描述的场景,和当时的几乎没有区别。
言庆低着头,暗自心惊。
拿着那柄沾着血迹的小横刀,郑大士看看裴安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郑言庆。
“裴文安死后,有人用这把刀,砍了他十七刀。之后,你又用这把刀,砍了十几刀。
言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呵呵呵,先祖连山公,也曾是当年的七品宗师。我虽然比不得先祖,且年老体衰,可这份见识还是有的。你砍的十几刀,虽刀刀用力,可另外十七刀,却是一力生劲,将裴安的骨骼震碎。怎么样,到这一步,你还不说出,谁是你的同伙?”
有道是,姜是老的辣!
郑言庆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差别所在,可听郑大士说完,再也无话可说。
“你还是不肯开口吗?”
郑大士似乎有些怒了,语气渐渐严厉。
郑世安想要求情,但被郑大士眼睛一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搂着郑言庆,轻声劝说道:“言庆,我知道你想讲义气,可这时候了,你就别再倔强了。”
郑言庆依旧是一言不发。
郑大士看在眼里,对言庆的赞赏又增添了几分。
他岂能猜不出言庆的同伴是什么人?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再考验一下言庆的品性,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此机会,弄清楚徐妈母女的真实来历。毕竟,让两个不知底细的人留在安远堂,即便那是两个女人,但终究是让人不能放心。
虽然没有从郑言庆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郑大士还是很满意。
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却是个知道义气的人……这样一个人,断不会轻易背叛。
说话间,从门外走进来了几个劲装武士。
为首的男子,郑言庆也认识,名叫郑源,是郑荣业的孙子。郑荣业当年随郑大士的父亲郑伟起兵,后来父子皆战死疆场,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甚得郑大士看重。
属安远堂旁支,自幼习武,如今业已达到五品武士的水准,也算一名高手。
郑源走上前,在郑大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郑大士。
“走了?”
郑大士一怔,眉头紧蹙。
“小侄刚才奉命前去,但已人去屋空。
只留下这封书信,小侄不敢耽搁,就立刻来回禀。”
郑大士点点头,并没有急于拆开书信,而是凝视着郑言庆片刻,而后轻声道:“徐妈母女,走了!”
“啊?”
郑言